送走秦元承,奕元才慢吞吞挪动着身子坐在沈宴卿的旁边。
他心疼地戳着沈宴卿的肩膀,“幸亏那天我嘴馋半夜出来打打牙祭,不然连你出事我都不知道。”
沈宴卿叹了口气,“好像每次事成之前都要发生些无法掌控的意外,不过好在如今还有挽回的余地。”
“明日便是出宫祈福的日子,如果他们按计划出宫,那明天就是你我动手的最后机会。”
奕元担忧地望着她憔悴的神色,“你的身体还能撑住吗。”
“差不多。”
沈宴卿试探着活动了下手肘,确认疼痛还在能忍受范围后,她便吩咐奕元去准备所需物件。
院内,一直在偷偷观察的怜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喃喃自语:“我得跟过去看看。”
·
景寿宫。
“殿下,有人先我们一步劫走了沈姑娘。”
“…算了。”
“她活着便好。”
养心殿。
啪——!
“重兵把守还能让她逃出去!你们这群废物!”
气到破口大骂的陆晋德一脚踢翻了案桌,他失控到提剑到处乱砍,却不慎踩在砚台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朕造的都是什么孽!出生的儿子算计老子,没出生的又遭人算计,朕就想要个亲生骨肉怎么就这么难!”
殿门外,是神情忧郁的陈尚兰。
她拎着食盒迟疑地走到殿内,默默收拾好遍地的狼藉,又拿出食盒里的莲花羹摆在了桌前。
“夫君。”
这一刻,她似乎回到了在陆宅的日子。
“从前你最爱吃兰儿做的莲花羹,为何现在却连看一眼都成了施舍?”
陆晋德急促的呼吸尚未平复,他暴躁地打翻瓷碗不耐烦说道:“吃了十几年朕早就腻了,生了个忤逆的儿子后竟然还不肯再为朕生个听话的,朕没休你已是善待。”
“念你是朕发妻,才尊你为皇后。你不懂感恩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处处因那逆子顶撞朕,朕看你这皇后也是做到头了。”
陈尚兰心口闷痛到险些让她昏厥,“州儿何错之有,分明是那个骗子有意挑拨,你宁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你的发妻你的骨肉吗!”
“难道他没有因为外人而威胁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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