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剛入學那會兒,陳溫予分配到的同桌是個瘦瘦小小、比她還矮一厘米的小朋友,最後一看畢業照:這傢伙呲著個大牙站在角落比耶,橫向一對比,比陳溫予足足高了半個頭。
和她們的勢頭一比,陳溫予抽條的那點兒度開始不夠看了。
列隊時越來越多的同學自覺往陳溫予的身後站,她的座位以一個緩慢的度往前挪動。同桌換了,前後左右的同學也變得不一樣,經歷完家庭變故的陳溫予沒有再去和周圍人熟悉一次的想法,一猛子扎進了學習的海洋。
對比高中,小學的學習海洋委實淺了點,並不笨的陳溫予在裡頭撲棱著,很輕易地摸到了一點邊。
很大一部分時候,小學課堂上教授的內容對於陳溫予而言,簡單到讓她感到無聊。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對著黑板發呆時,短暫地反思過自己的不合群。
人不合群,軀殼也是不合群的。大伙兒齊齊發力,她養精蓄銳,大伙兒偃旗息鼓,她厚積薄發。
現在的陳溫予是不會去鑽這牛角尖的了,有意識或者無意識的都不會。
夏汐的存在實打實地教會了她一些東西。
小同桌又在發呆。
是因為在熟悉的環境,被勾起了更多的回憶?
憶可以留著日後再回,她更希望陳溫予這會兒能清空她的大腦,讓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熱牛奶是個舒緩神經的不錯選擇,不過她要是沒看錯的話,小同桌手裡的這杯與『熱』這個字,完全不搭邊。
「大晚上的喝冰牛奶對胃不好。」夏汐表示。
完全聽懂了的陳溫予將手往回又收了一點,她微笑,避重就輕:「嗯,那我待會兒去給你熱一杯。」
小同桌是懂雙標的。
夏汐不上她的當,她攔住要下樓的陳溫予:「不要,溫予,我就要這個。」
陳溫予一本正經:「熱的好喝。」
「好喝也不要。」夏汐很哼哼唧唧:「反正我是學人精,我就要和你喝一樣的。」
雙方的視線相對,各有各的堅持。
最終是陳溫予率先敗下陣來,她嘆口氣,妥協:「都喝熱的。」
「嘿嘿,溫予最好了。」夏汐湊近,端走陳溫予手裡的杯子,這次陳溫予沒有拒絕。
剛剛鬧過,夏汐的笑多了點不招人煩的諂媚。她問出了一個早在剛見到陳溫予時就該問的問題:「溫予,你怎麼過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