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張口就來:「法律援助。」
一番笑鬧過後,節假日後的第一個早上的課程也變得沒有那麼難挨。
今兒個頭兩節課的老師算是那類親民好說話的類型,再講得明白些就是沒那麼壓得住人,偶爾瞧見同學出小差,也不太會為難她,最多是課講著講著,突然在一句話的某一段開始放大音量,隨機嚇醒幾個打瞌睡的學生。
就算是尖子班裡的學霸,也不是堂堂課都能做到全神貫注四十五分鐘。
到了第三節,氣氛就沒那麼輕鬆了。
早上第三節是班主任的課,早上十點多些,這會兒的空氣沁著些涼,窗外陽光明媚,偶有微風拂面,整體是很宜人的環境。
班主任左手環抱著教材,另一手拎著金屬探測器,閒庭信步般走來了。
一進門,班主任先將教材放下,金屬探測器還拿著,要幹什麼不言而喻。
教室內落針可聞,班主任噙著抹冷笑,從講台往下看,將底下諸位同學的表情看得分明。
有人在悄摸左右張望,明晃晃地想吃瓜,這是沒帶手機不心虛的樂子人;有人低著頭看書,一臉這書可真書啊的清澈愚蠢,這是做了壞事此地無銀三百兩式心虛的;還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心只讀聖賢書,這是不帶手機也不管旁人帶不帶的雙面不粘鍋;也有人你明白的知道她肯定沒那麼老實,這會兒卻那叫一個淡定,這是心態好穩得住、死豬不怕開水燙的。
做學生的,天生就知道該怎麼和老師鬥智鬥勇。
從前她坐在下面和老師斗,如今她成了老師來到上面——是時候輪到她來撕同學們的傘了。
「看大家這個反應,帶手機的不少啊。」班主任嚇唬夠了人,將金屬探測儀在講台上放下。
那麼長的一段假期,也難怪將大伙兒的心思養野了。
她不準備一下子就和底下人全部對著幹,有心給他們放一點水,就當是賭他們自己懂回頭是岸。
這個年齡段的學生難帶就難帶在他們的年齡接近成年,早有了自己的心思想法,一昧順著那不可能,上來就想著撥亂反正更是只會引起大伙兒的逆反。
可要她這個當了多年老師的人看,她們就是實實在在的小孩兒。
她對這些小孩兒有著丁點兒可貴的寬容,可貴,但不多:「金屬探測儀,我現在就不用了。」
她一個大喘氣,看完了部分人鬆一口氣的小模樣,接上:「不過下午第一節課前,我會再查一遍。」
「啊——」底下同學哀嚎。
她們大膽開麥:「既然老師都知道,那多寬放一點時間唄。」
班主任露出和藹可親的笑臉,溫聲細語:「那我寬放到這周末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
「好個錘子。」
班主任讓大伙兒將書翻到指定頁數,準備開始上課:「少給我蹬鼻子上臉啊,能有這半天緩刑就偷著樂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