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彈的這曲子婉轉綿纏,訴說的也是綿綿情意,不難知道宗衍很喜歡這曲子。
郁驚斂看著他這樣的眼神,有些不知道他那一夜有沒有給過自己。
但此時此刻,他確實有一些嫉妒宗衍手中的這把琴。
畢竟現在的宗衍,肯定不可能用這樣的目光看自己。
一曲畢,郁驚斂久久沒有回過神。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沉醉的是琴音,還是宗衍。
「郁驚斂,禮尚往來,你要不要也給朕彈一曲子?」宗衍開口問他。
郁驚斂道:「好。」
雖然郁驚斂平時都懶得表現,但是應該會的東西還沒有他不會的。
他和宗衍的曲子幾乎是一樣的味道,像是林間清泉,緩緩流淌過心間。
是最最舒服的感覺。
郁驚斂和宗衍不一樣,宗衍彈琴的時候專心致志,但是他總忍不住抬頭看宗衍。
眼神中帶有的不是恐懼,而是不能說出口的想法。
偏偏宗衍坦蕩,根本就不在乎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郁驚斂想要看他,他就願意給郁驚斂看。
這個時候,郁驚斂在想,四下無人的時候,宗衍都是這樣的嗎?
溫柔淡然,沒有在外人面前鋒芒畢露的感覺。
是只有自己能夠看到,還是其他人都能看到?
因為心裡想法太多,他的琴音也就亂了。
「別彈了。」宗衍道,「事不過三,郁驚斂,這是你彈錯的第三次,彈琴就彈琴,看朕就看朕,你如此一心二用,能做好什麼?」
郁驚斂聞言,便把手放下了:「是臣失禮了。」
他坐到了宗衍的身邊,拿起酒倒了兩杯:「臣敬陛下,就當作是給陛下賠罪了。」
「不必了。」宗衍本來就沒有怪他的意思,此時此刻更是眸光閃躲,「朕生病了,不適合飲酒。」
這句話說完之後,郁驚斂臉上就有了難受的神色。
宗衍開口問他:「郁驚斂,朕這個樣子,總有一天會沒有辦法出現在朝臣面前,到時候你……」
話還沒說完,郁驚斂便做了一個非常膽大妄為的舉動。
他把手指放在了宗衍的嘴唇上,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並不需要宗衍把話說明白,郁驚斂也能夠明白,他想說個無非就是一些交代自己不能上床之後要拜託郁驚斂之類的話。
見宗衍確實沒有繼續說的意思,他也就把手放下去了。
宗衍笑著問他:「你緊張什麼?」
「陛下恕罪,是臣僭越了。」郁驚斂眸中帶著很多情緒,最明顯的是心疼。
「或許沒這麼嚴重。」宗衍道,「朕只是這麼一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