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见这些人现在也不顾及场地,势必要把自己斩杀于此地,担心他们杀红了眼,会伤及无辜,宁夏边打边把黑衣人引向一条僻静的巷子。
宁夏朝着黑衣人撒了一把掺了七虫七花毒的蒙汗药,转身就跑了,挡在前面黑衣人中了药,纷纷倒地,跟在后面的黑衣人看着同伴倒下了,仍然紧追不舍,而宁夏在躲避黑衣人的时候,没有注意前面有户人家的后门打开了,被一股大力拉了进去。
此时黑衣人正好追上,就没有看到宁夏的踪迹,四处搜了一圈,毫无头绪,便离开了。
宁夏看着一直拉着自己的手臂,浑身抖的宁章和他身后脸色苍白的宁言,皱着眉,尽量软着声音问:“多谢你们拉我一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宁夏仔细看了宁章和宁言二人,现这二人比三年前瘦了不少,再看他们的穿着,显然过得很落魄。
宁章自从被赶出京城回了老家,吃了很多苦,爹娘相继得了重病,自己还要出门做工养家糊口,早就明白了,当年自己做错了很多,其实二伯母和祖母她们帮了自己家很多,反而是他们不知好歹,总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宁言最先反应过来,喊了声:“小七,这是我们家,我们和大伯一家住在一起,大伯和大伯母病了,我和大哥刚在码头做完工回来,在大街上看到你被人追杀,我们看到你把黑衣人引开了我们家后门的巷子,所以我们跑回家开了后门把你拉了进来,你在这里躲一躲,等他们走了,你再走吧!”
宁章这时候也才从刚刚的惊险中回过神,轻声对宁夏道:“小七,进屋里坐坐吧!”
宁夏看他们二人都没有恶意,便问道:“刚刚二哥说大伯和大伯母病了,是怎么回事?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带我去看看,我学了些医术,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宁章局促不安的把宁夏带去了爹娘的屋子,宁夏走进去,屋里静悄悄的,大堂姐宁芬和三堂妹守在床前,在做绣帕。
还是宁芬先看到宁章和宁言以及已经很久没见过的宁夏,看到宁夏时,宁芬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几分,她犹记得当初自己和娘去堂姐妹屋里搜刮她们的饰,那日的宁夏凶狠极了,完全不似现在这般温和。
宁夏喊了声“大堂姐、三妹”便坐在她们身旁,给大伯和大伯母诊了脉,宁夏让宁章拿来纸笔,写了药方,递给宁章,道:“大哥去给大伯和伯母抓药吧!”
宁章接过药方,脸色涨红,一动不动,宁夏看着宁章杵在这里一动不动,疑惑的看着他问:“怕我害大伯他们吗?”
宁芬听了赶紧解释道:“不是的,小七,是……是府里……府里没银钱了,爹娘已经病了大半年了,家中的银钱都用来给爹娘治病,可一直没见好,大哥和二弟,三叔三婶每日都去码头做工,我和两位妹妹也在做绣活补贴家用,只是医药钱实在太贵,我们……我们实在负担不起了。”
宁夏听说是银钱的事,从怀里掏出三百两银票,交到宁章的手里,道:“去抓药吧!这些银钱你们先拿着,等大伯和大伯母好了,你们都回晟京城和我们一起住吧!祖母老了,总不好让她一直与骨肉分离,只是我希望你们能一直安分下去,我可以给你们撑场面,但如果你们还是不改往日作风,我同样会撵你们出府的。”
宁章没想到宁夏会这么轻易原谅他们,甚至还让他们回京,宁章热泪盈眶,拉着宁夏的衣袖,哽咽道:“小七,你放心,大哥已经想明白了,以后绝对踏踏实实做人,绝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宁夏点点头,正想打开门去与暗五他们会合,就看到门从外面推进来,迎面就看到老了不少的宁明和蒋月影,宁夏一拱手,喊了声“三叔、三婶”。
宁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哎,哎,哎小七是你呀!”
宁言跟宁明把宁夏刚刚说的话跟爹娘说了一遍,宁明有些羞愧的看着宁夏道:“小七,当初是我们猪油蒙了心,是我们对不起娘和二嫂,你放心,我们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们以后一定会孝敬娘,尊重二嫂,不会再欺辱你们姐弟几人了。”
宁夏点头道:“嗯,我今日先走了,我最近刚奉旨出门公干,现在正被张显明派人追杀,你们等大伯父和大伯母身体痊愈了,再进京也不迟。”
宁明疑惑问道:“张显明他怎么会追杀你?”
宁夏没有跟他们多说,只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等你们进京后祖母再跟你们详说,我不能久留,不然被黑衣人找到这里,你们恐怕都逃不了。”
宁家人听宁夏这么说,也就不勉强留着宁夏了,看着宁夏在脸上鼓捣了一阵,就变了副模样,借了套宁言的衣服,换上便离开了。
宁家几人看着宁夏变成陌生人的模样离开的背影,通通都是一脸懵逼状态,还是宁明最先反应过来,让宁章去抓药,大哥和大嫂早日康复,他们就可以早些回京去。
宁夏顺利躲过了黑衣人的搜查,与暗五他们他们在清水镇外面的管道上会合,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去,一路上都不敢停下歇息,终于在五日后赶到了晟京城外。
当宁夏看到在城门下骑着高头大马,一脸担忧看着自己的祁钰,这才松了口气。祁钰在三天前那些护卫都回来得知宁夏回京路上,一直被人刺杀,宁夏怕他们无辜受累,就与他们分开回京。
只是宁夏一直没有消息,祁钰从三天前起就时不时来城门口守着,等着宁夏,一直都没有等到他,就连留在岐山善后的李四,也在做好交接工作后,在昨日夜里赶回了京城,唯独没有宁夏的踪迹,让他担心不已,夜不能寐。
此时看着明显憔悴不少的宁夏,祁钰总算放下了心。祁钰本想送宁夏回府休息的,只是被宁夏拒绝了,宁夏要求进宫面圣。祁钰没办法,只能带着宁夏回了宫。
宁夏已经卸下了脸上的伪装,此时正跪在御书房,将张显明罪证交给了崇武帝查看。
看了岐山知府刘松明的供词,崇武帝震怒,唤来守在御书房外正好今日当值的姜越州,姜越州刚刚就看到风尘仆仆的宁夏,心里也很担心,此时自己还不能与宁夏说话,带着担心跪在殿中请令道:“陛下,唤臣何事?”
崇武帝带着怒意下达命令:“你去带着御前侍卫直接把张显明绑了送到刑部大牢,抄家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