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演武场,早有宫人提前过来做好了准备。
北狄的八个使臣都有出战,大晟这边则由姜豫州、宋宜卿、洛谨言、宁夏、姜越州、张诚以及两名御林军应战。
使臣团看到刚刚在御书房内那个瘦不拉几的男子也在应战名单里,不由嗤之以鼻,一副捏死宁夏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似的,自信满满,认为大晟朝已经落魄到需要这种弱鸡来撑场面了,无能至极。
比试是由抽签决定谁与谁对战的,一个小太监端着一个小木箱子,里面分别放着八种颜色的线团,在小木箱子的左右下方分别有一个小孔,里面有八种颜色的线头掉落下来的,双方的八位勇士在小太监端着小木箱子走来时,就已经被宫人用白布蒙住了眼睛。
听完小太监宣布可以抽绳决定对手时,双方都默契的一人拉住了一根线头。双方都已经选定,高喝一声,“请诸位大人摘下布条,拉到同一颜色的线头则是此次比武的对手,现在请诸位与自己的对手站在一起,按照黑、红、橙、黄、绿、青、蓝、紫的顺序开始比武。”
大家睁开眼,自己对战的选手一目了然,纷纷做了个揖与自己的对手站到了一起姜豫州抽到了黑色线头,与北狄的巴斯使臣对战二人率先站到了擂台上。
张诚与椟严对决,二人不约而同的站在了擂台台阶上,等待第一轮二人对决后直接上场。
排第三上场的是洛谨言与北狄战神之子的绒错。
然后是宋宜卿对战此次北狄使臣中最矮小的使臣,北狄二皇子的近身侍卫黑利。
姜越州则是对决的同样是北狄二皇子身边的侍卫熬云,这个熬云一看就是个精于算计之人,宁夏看姜越州抽到了他,心里着急不已,看着姜越州示意他一定要小心提防着此人耍阴险手段。
接下来是两名御林军,姜越州手底下得力的一把手,是对兄弟,许昭和许明,二人分别对战的是熬云手底下的侍卫,阿奇和雄鹿。
宁夏倒是沦为了最后一个上场,与他对战的是个厉害人物,有着北狄小战神之称的金鹰,在北狄已经是个大将军了,本来此次出使大晟他不在使臣名单之列,是他自己在军营时得了消息,去信求了北狄王让他前来大晟打探虚实,北狄王才让二皇子将他从北狄边境军营带过来的。
战鼓声响起,擂台上的姜豫州和巴斯便打在了一起,虽然是比的北狄人在行的近身搏斗,但一向君子端方的姜豫州却是个洁癖极其严重的人,巴斯大哄一声冲向姜豫州时,就被姜豫州一脚踢翻在地,还没等巴斯反应过来,姜豫州用衣袖包裹着手,直接飞身过去一把抓起巴斯的衣领,一把将人扔出了擂台。
巴斯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擂台上,慢悠悠走下擂台,冷着脸的姜豫州回不过神来,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被打下了擂台,嘴里叽里咕噜的骂骂咧咧。
姜豫州既听不懂,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直接回到了崇武帝身边,跪下道:“臣不辱使命。”
崇武帝没想到这么快就赢了第一局,此时正笑得合不拢嘴的道:“哈哈哈,姜爱卿辛苦了,先坐下吧!哎呀,二皇子呀别介意,我这个臣子平日里就少言寡语,最是性急,凡事都喜欢战决,你莫见怪才是!”
崇武帝这番言,不得不说有些绿茶属性了,北狄二皇子面色铁青又不好作,只能强装微笑,用着倒是流畅的大晟语言回答:“哪里哪里!贵国的这位勇士倒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
崇武帝也不管北狄二皇子是否是真心夸赞,只笑笑催着第二场可以开始了。
御花园里的女眷们听说演武场那边,两国在比试,年龄最小的六公主祁襄按耐不住好奇,吵着闹着让母后带她去观看比武,皇后拗不过这个娇娇软软的女儿,只能带着诸位贵女一同去了演武场,她们到时正是姜豫州一把将人扔飞的场景,祁襄直接高兴的大喊一声:“哇,这个大哥哥好厉害,把那个大胖子扔飞了”
听懂了祁襄话的北狄二皇子此刻脸色是更难看了。
不管北狄人情绪如何,大晟众官员女眷是高兴不已的。
张诚就在大家热情高涨的情况下,走到了擂台上,椟严为了找回场子,都没风度问个好直接攻了过去,张诚随着祁钰走南闯北,打过仗,剿过匪窝,武功比暗卫营的一众暗卫和影卫都高强,只不过比起他们殿下,他还是自愧不如的,二人对战了一刻钟,张诚将人压在了自己的膝盖下,只见椟严此刻鼻青脸肿,嘴角带着血丝,狼狈不已。
不管椟严如何挣扎都不能脱离张诚的桎梏,无奈,被压在地上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他还是不能站起身,只能作罢,张诚倒是有风度,说了句承让,一把将人扶起来,用轻功带着人下了擂台。
张诚的这一战自是引得诸位达官贵人们的满堂喝彩。张诚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了祁钰的身后,倒是崇武帝简直高兴得不得了,大晟称赞道:“张诚呀!长进了呀!”
张诚从祁钰身后站出来单膝跪下道:“陛下谬赞了,不过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的!”
说完话张诚又站回了祁钰身后,祁钰冲着张诚点点头,张诚仗着别人看不到,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看着殿下邀功。
轮到洛谨言时,绒错淡定许多,没有义愤填膺的想找回场子的意思,倒是先行了君子礼,道了声“请”
二人便打了起来,眼看着你一拳我一脚,二人都伤不到彼此,打了半个时辰都还没分出高下,宋宜卿提议道:“陛下,二皇子,不如微臣和越州先去对战,不然恐会耽误今日的晚宴。”
崇武帝大手一挥,就让二人开始了,北狄的二皇子听人家这么说了,也不好说什么,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宋宜卿和黑利二人没有废话,直接开打,一招一式间,让在看台观看的一众人都没看清楚,大家只能看姜越州和熬云了。
姜越州此时正被熬云压着打,倒不是姜越州武艺不如人,实在是这人手臂上和胸口似乎有什么硬物,一开始没有防备,一拳打中了熬云的胸口,对方毫无反应,倒是他自己因用了七分的力气,整个右臂都被震得麻,没有还手之力。
宁夏一看就知道姜越州不对劲,可这是比武,两国之间的切磋,她不能上去帮忙,只能着急的看着姜越州被压着打。
其实姜越州也不完全是没有机会摆脱熬云,他是在不断试探熬云身上哪些地方有问题,想找到他的弱点,一招制敌。
看台上的宁家众人和姜家一家子,看着姜越州挨打一个个心急如焚。宁溪更是心疼得流起了泪,扑在娘的怀里泣不成声。
姜越州在被压着打了一会儿后总算抓到了熬云的破绽,一记扫堂腿先将人撂倒在地,然后直接一脚踩在熬云的脚腕上,反手掐住熬云的脖颈,将人拎起来,甩飞了出去。宋宜卿那边也正好结束,与姜越州对视一眼,二人都抱拳行了礼,回到看台边,单膝下跪齐声道:“陛下,臣已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