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晓初想想,觉得也对,不在危机中的人不会惊慌失措。
白彙看她们聊得很好,便收拾碗筷出去了,她想出去狩猎。
晚上了,让夜行动物像人一样睡觉,是一种折磨。
骆毅帮代晓初把土炕上的干草铺好,还把自己的褥子铺在上面,让代晓初休息。
受这么小的孩子照顾,代晓初有些不好意思,也很感动。
出门在外,带的被褥少,两人同盖一床被子,客栈里的脏兮兮破被褥都给孩子们用了。
单人被两个人盖,代晓初又是大姑娘,占地方,干脆把骆毅搂进自己怀里,两人黑着灯聊天。
一别半年多,骆毅很想细细打听代晓初的别后生活,代晓初就讲给她听。
不到八岁的身体到底熬不住夜,骆毅边听边打哈欠,初时还会发问,后来便没声了。
代晓初身体乏累得很,可精神却随着聊天越来越亢奋,反倒睡不着,说着说着就不自觉拍骆毅一下。
代晓初总算把半年的辛酸经历讲完了,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孩子们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黑暗里,代晓初眼睛还是睁的大大的,她还有很多感慨想倾吐,喃声说:“你知道么,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 说了一句就有些后悔:小丫头不会当她是怪物吧?
可这么久以来,能不抱任何目的、认真听她说话的人,好像只有小丫头一家。
她想跟她们说说心里话,秘密憋在心里太久,太难受了。
虽然她更想与小丫头的小哥聊聊,她觉得那小子更有见识、更有主意一些,但那臭小子好像总是防备自己,实在是讨厌。
能相信她、还不会冷嘲热讽的,只有小丫头一个人。
不过,代晓初并没有听到预料中的惊呼,连倒抽凉气的声音也没有。
代晓初的手搭在骆毅身上,感觉到规律均匀的起伏,不由笑了笑:“小屁孩儿,竟然睡着了!
也好,你睡你的,我说我的,我能把秘密说出来,可能也就这一回,我就是想倾诉一下,没准儿过后就会后悔,你听不到也许更好;
我啊,来自一个你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的地方;
我们那里可好了,有危险就打110,分分钟警察就来救你……”
骆毅感觉自己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姑娘正在与她的女性长辈顶嘴:“我穿吊带、穿露脐装怎么了?
我穿热裤怎么了?哪条法律规定大学生不能这么穿了?”
长辈说:“这与法律无关,而与世俗眼光有关,你这样穿着,让你看起来不像正经人;
还有你看看,画那么浓的妆,蓄那么长指甲,伤皮肤,还不卫生,再说你是学生,这样打扮真不合适。”
“我怎么就不像正经人了?”那姑娘大叫:“我穿吊带就不正经了?我化妆就不正经了?大街上穿吊带、化妆的人多了去了,都不正经?”
长辈说:“我是为你好!你这样别人怎么看你?”
姑娘:“为我好?为我好你能说出我不像正经人这样的话?这是亲人能说的话吗?
我穿什么跟我是什么样的人有关系吗?
别人怎样看我跟我有关系吗?
我花自己赚的钱买自己喜欢的衣服、化妆品,我有穿衣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