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睁开时,就看到胡泽胤正把一块从墙上抓掉的、混有干草的土坯狠狠塞进一个男子嘴里,那是阿大。
“唉,还是没看到吹迷烟!”李蔚珏嘟囔了句,就彻底睡着了——真坚持不住啊!
将阿大一掌拍晕,胡泽胤和黄酉将他牢牢捆成粽子,塞进李蔚珏的衣服箱里就出去了。
略有洁癖的李蔚珏还不知道,他的衣服箱将面临怎样的污染。
出了房门,胡泽胤和黄酉分头行动,一个朝左,一个朝右,悄没声地从各房窗户进入,挨个房间放屁。
呃……
话说,把一个屁分成数次放出,对他俩也是种技术上的考验。
骆毅房间里。
白彙从阿二脑袋上拔出长针,再就着阿二的衣服擦干净上面黏糊糊的东西,用指尖轻捻两下,长针变回应有的寸许长度——那也是刺猬刺。
();() 阿二两侧太阳穴上,各有一个极小的血点——他的太阳穴被对穿了。
白彙可没有非成仙不可的追求,她只追求长命,好能有更多年头钻研她喜欢的医术。
天快亮时,鲍魁走出房间,开始生火煮饭。
客栈老头也走了出来。
“你们今早就走吗?不走的话,再交一天房钱!”老头说道。
鲍魁答话:“一会儿就走,赶早不赶晚嘛!”
老头松弛的眼皮下,眼珠子往鲍魁那一溜房间快速扫了一眼,貌似随口一问:“你家孙子怎么没出来做饭?让你个长辈伺候小的?”
鲍魁笑笑:“年轻人,都贪睡,不像咱这些上了年岁的,觉浅。”
老头打量鲍魁一眼:“你在我面前说上了年岁?”
鲍魁:“老哥,我今年也五十有三了!”
老头看了看鲍魁没几根白发的头顶,和没几根皱纹的脸孔,哼了声:“你倒是好命!”
说完就又回屋了,边走边嘟囔:“觉是浅,可醒了还是困;
你们走时收拾好东西,落下什么少了什么,再找回来我可不认账!”
落下什么?少了什么?
不能够!
很快,黄酉和胡泽胤、白彙都各自出了屋,又进进出出往返数次,搬出好多麻袋和箱笼。
客栈老头和老太太躺在自己房间里闭着眼睛睡得似乎很深沉,只是呼吸轻浅。
…………
鲍魁家马车扩大了,从原本的两匹马两辆车变成十五匹马和十五辆车。
长长的车队行走在积雪之路,轮轴的吱呀声和雪地被碾压后的咯吱声叫醒了冬日的太阳。
白彙挨个车厢里给施针,让昏睡的孩子和女人纷纷醒来,于是,一片哭声又唤醒了寒风。
听着后方传来的哭声,代晓初很是忧心:“这么多人,怎么办啊?”
这也是她苦恼的地方。
她自己就带了四个小丫头,尚不知如何安置;现在又加上二十七个被拐卖的妇女儿童,不说安置,光是路上喂饱她们都是难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