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入獄後,她便給周從之去信,周從之也格外關切,回信說不日趕回,並叮囑她,千萬將宅中名貴藥材,並著貂裘送於父親。待他返家,自會設法,為雲氏轉圜。
可隨後周從之便墜海身亡。繼而,邦哥兒失蹤,她吃的藥被人掉包,意外墜下斜坡。
如果林無霜沒說話,這些事實際礙不著她。嫌疑最大的,還是企圖霸占周氏產業的周汝成,以及突然邀她去法華寺拜佛的潘姨娘。
若潘姨娘和周汝成暗通款曲,給自己下墮胎藥,哄騙自己上山,企圖一屍兩命,一切便說得通了。
雲冉歪在榻上,硃筆在宣紙上點了點,確定自己所慮不假。可頭疼的是,潘姨娘為什麼把她的安胎藥換成甘草包,而不是墮胎藥?這不是擺明著提醒,她有意加害自己嗎?
想不通這點,雲冉少不得派細心的秋蕊去打探。若那日潘姨娘為失蹤女童找娘親是演戲,基本便可以確定,潘姨娘心底有鬼。
另外,她也差春琴多盯緊潘姨娘的院子,一旦查出潘姨娘和周汝成私通,即刻來報。
理畢瑣事,雲冉擱下硃筆,端起香茶細品。
說起來,這凍頂烏龍還是孟宴寧所贈。
父親身陷囹圄,周氏人心詭譎,這些日子,若非孟宴寧一力幫扶,她現在還不知是什麼境地。
雲冉聞著那熟茶濃郁香氣,耳畔驀然響起一句。
「冉冉,你可知,交吻是何滋味?」
她顫顫張目,似又看到那妙妙薄唇,一時心悸得厲害。
佛偈有雲,寂寞徒增,不應當、不可結緣。
他到底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雲冉忙大口喝下茶,壓住怦然心思,正被那熱茶燙得吐舌尖,忽聽春琴來報,潘姨娘要來。
「冉姐兒,你臥床這麼久,可好些?」
她也不等通報,徑直闖入,見雲冉面頰薄紅,呼吸不定,一副懶怠理睬她的模樣,又暗自心驚。
可她很快定神,進屋和雲冉熱絡。她也是今日才回味過來,先前邀雲冉到法華寺上香,肯定打草驚蛇。
但她記得真真的,雲冉從斜坡上摔下,雖說坡不高,但她當時懷著胎兒,最是兇險,只要個把時辰內沒人來救,肯定一屍兩命。偏生她回來後像個沒事人,除了腳脖子扭了,生龍活虎。但她前日和林無霜曾在周宅祠堂密語,搞不好,便和腹中胎兒秘辛有關。
潘姨娘虛與委蛇片刻,道明來意:「冉姐兒,你那日墜坡,身下可見紅?我惶恐你嫂子找的大夫不得力,這不,今日把林杏堂的小春大夫請過來,再給你看看。到底是因我才傷的,不治好你,我,我這做姨娘的心裡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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