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不认为许舒会这么好蒙。
果然,许舒根本不理会蒋团官,盘膝在车厢内坐了下来:“调镇军算什么,到地头,咱们不妨叫兵事法庭的人过来,看看咱们到底谁进去。”
蒋团官才要怒,谷春凑到他耳边道:“这小子不是好相与的,对律令条款极为熟悉,是不是尚明胡咧咧了什么?”
所谓尚明,正是被许舒打昏的那个副连官。
蒋团官一行急匆匆赶来,只是听同尚明一起行动的两名手下,汇报说了尚明的惨剧。至今,蒋团官、谷春都不知晓详细经过。
此刻,许舒搬出兵事法庭,让谷春立时生出警兆。
他凑到蒋团官耳边低声道:“这小子最阴,好像有一件能随时录制影音的宝物,说不定尚明的叫嚣,已经被他录下,若真上到兵事法庭,是给咱们招祸。”
谷春吃过这种亏。
彼时,在春申站对质,他亲眼见过许舒拿出了胶片放映。
当时,他还没想明白那胶片从何而来,后来猜到许舒必有录制影音的宝物,悄无声息录下后,再用胶片转录。
蒋团官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这混账如斯难搞,不过,老子有办法。”
他盯着许舒冷声道:“你既换上了近卫军制服,当是已转了编制。很好,本将现在正式征调你出紧急任务,征调令现在就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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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有人递上文件夹,和硬笔。
蒋团官接过,龙凤凤舞地书写起来,顷刻,一份征调令便即写就。
他的随员将征调令送到许舒面前,许舒接过,将征调令一扯两断。
“反了反了!”
蒋团官高声叫嚷,不怒反喜。他适才的操作完全符合程序,许舒当众撕毁征调令,等若是将天大的把柄递到他手中。
谷春也大喜过望,他做梦也不敢想许舒竟会犯这个傻。
必定是这小子初入军旅,根本不知军中凶险,这才着了道。
“哈哈,天助我也!”谷春几要大笑出声。
“老蒋,你是什么级别,敢来征调我。非战时,团官有资格征调副营官吗?”许舒冷声道。
“副,副营官!”
满场哗然。
“这,这不可能,你,你怎么可能!”
谷春激动坏了,狂乱地摇头。
他分明记得,许舒只是正室级,转入军中,最多给个正连官,怎么也不可能上到副营官。
副营官、正连官看着只差半级,实则是天渊之别。
在军中,正连官和副营官就是下级军官和中级军官的分水岭。
严格意义上,正团官也不过是中级军官。
故而,非战时,同属中级军官之间,的确没有征调权力。
可许舒数月前,还只是副室级,不过立了功,加上春申站改制,才借着东风,一跃成为正室级。
如今,这家伙摇身一变,成了副营官,将来转业回春申,妥妥的副社级。
这等于是已经和他谷某人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