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北笙松开了手,低眸看向楼下。
见到傅西洲身影已不在,沉了口气道:“西洲在车里等我,我先走了,早点休息。”
“嗯嗯。”陆九七点点头。
随后,她立在栏杆处,看着顾北笙脚步匆匆的离了家,心口却愈发的沉。
家里肯定有人出事了,不然几位哥哥,怎么一个都不回来住。
还有今天的笙笙姐,看起来实在太疲惫了。
她好心疼笙笙姐。
临海庄园。
“把仙草放到地下室。”傅西洲下了车,看向时青。
却不想,后面下车的顾北笙,伸手就要去拿仙草:“不用,我自己拿过去。”
傅西洲长眉立拢,大手揽住她细腰,拦住她的去路。
漆黑的瞳仁里,迸现着担忧的微光,犹如星火般,一簇簇的闪动着:“休息,你该休息了。”
顾北笙犹如机械般,明明身体四肢,传来深深的疲劳感,大脑里却只有一个念头,配出解药给三哥。
“所有东西都齐了,我配好解药,只有两三个小时。”她的手,还在掰开钳住腰身的那只大手。
傅西洲将她直接打横抱起来,面容冷冽而决然:“你的眼睛全是红血丝,再撑一个小时,你就会先倒。”
顾北笙伸手紧紧抓住他的领口,整个人像只暴躁的小兽般,特别是因为操劳过度,眼眶都有种陷下去之态,看得人头骤紧。
“三哥已经几天没醒了。”她又是央求,又是慌乱:“毒性很大,一天不解就有一天的危险,成份都到齐了,我求求你了,西洲,你让我去配解药。”
傅西洲抱着她的手指微紧,脚步却前行不止。
“我会快一点的,两个小时……一个小时我就能配出来,你让我去吧,好不好?”
她的声音里,甚至带着哭腔:“我知道你担心我没休息好,怕我出事,可是大师兄也几天几夜没睡过了啊……三哥不醒过来,大师兄怎么休息,谁又来担心他啊。”
“西洲,我求求你了,我亏欠他们太多,要是连大师兄也倒下了,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好……”
她苦苦哀求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就像一声声泣血的夜莺,苍凉又无助。
傅西洲眼角的余光,甚至看到她眸底,溢出来的一丝泪,他的心甚至都在滴血般。
无奈中,他还是看向了时青:“把仙草给她。”
顾北笙眸光一亮,仿佛又有了生机般。
傅西洲将她放下来,她甚至顾不得站稳,朝着时青跑过去。
拿到仙草的一瞬,身体虚弱的失衡,差点往前栽去。
时青迅速的扶住她的胳膊,让她站稳,同时劝道:“少夫人,你太虚弱了,倒不如好好休息,精神好的时候,事半功倍。”
此时的顾北笙,已经听不了任何人的劝。
她站起身来,扶着墙,只身下了地下室蜿蜒的楼梯。
像极了孤身闯暗室的勇者,只是她那纤弱的背影,总给人一种随时倒下的破碎感。
时青心疼无奈的转过头,却见,立在寡淡月光下的傅西洲。
何尝不是一副疲惫虚弱之态,即便是如此,他的西装还是笔挺如斯,漆黑的发丝与漆黑的眸,却透着无尽的荒凉。
细看之下,眸底分明跳跃着一丝烦躁。
“傅爷,你休……”
息吗?
后面的话,时青生生咽了口回去,转身往另个方向走去:“我让厨房做点吃的,等下少夫人出来了,你跟她一起吃点。”
傅西洲下颚线绷得很紧,一言不发的跟着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