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的脸色,看起来挺差的。”陈伯关切的问着:“你是不是担心我拒绝拆迁,他们对我做什么,所以心神不安?”
“不是。”萧萧摇摇头,下意识的道:“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话落,她分明看到陈伯的眼神黯了黯,脚尖不经意的挪了挪,无意间在跟她拉开距离。
萧萧拧了拧眉,察觉到他的疏远。
回到港口湾的路途遥远,车程最快也有40分钟,两人坐在后座不说话,时间格外的难熬。
“陈伯。”她试着唤了一声。
还没说完,陈伯先开了口打断:“你认识他们。”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刚在餐厅里面,萧萧也是下意识的帮他们辩解,如果第一次是无心,第二次就是本心。
萧萧张了张嘴,也不太擅长说谎话,纠结再三,她还是点了点头:“对不起陈伯,在没有见到他们之前,我不知道开发商会是他们。”
“但知道之后,你就觉得是我在胡搅蛮缠,想要帮他们说话?”
“没有啊。”萧萧赶紧否认:“虽然知道是他们,我很意外,但我的立场一直很明确,我是帮你的,只要你不想搬,我会尊重你的选择,而且傅先生也同意了你不用搬,我们不应该再因为这些事,而有分歧。”
陈伯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我不是在怪你没说实话,我只是想谢谢你,其实我清楚,我如今的处境是不什么,今天来见他们,本来没想过会有好结果,只是想……”
说到这,陈伯按住了外套的口袋。
萧萧一直紧盯着他,当即意识到什么,伸手去抓他的口袋:“装的什么?”
陈伯没想藏着,直接当着她的面打开,是一瓶农药。
萧萧的心尖痛得颤抖,眉头撇下来,精致的眉眼染上一层悲戚之色:“陈伯,你为什么要想得这么极端,房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不是性命吗?房子只是居家之所,可以换地住,就算你今天当着他们的面喝下去,也于事无补。”
陈伯的眼里,没有半点光,只低声喃喃着:“要是我的家都没了,我以后真不知道要去哪,给我换再大再好的房子,我也住不惯。”
萧萧紧握着农药,心中顿痛。
她并不是好事之人,只是跟陈伯相处一些时日,对他有些感情,再看到他如今落得如此境地,心生不忍。
“好了,不说了,反正傅先生不会再让你搬,以后你不要再想不开,有不开心的时候就发消息给我,我会抽空来陪你。”
陈伯一脸抱歉的看着她:“不好意思啊,我知道,傅先生同意我不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无缘无故让你欠他一个大人情,为了我,实在是不值得。”
“不要再说这种话,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家里还缺点什么,你说墙外围有点往外倾是吧?我打电话找找人稳固你的屋面,以免以后有危险。”
陈伯拍拍她:“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没有。”萧萧扯起嘴角,露出勉强的笑:“能帮到你,我很开心,哪有不开心?”
两人又聊了一路,问陈伯以后一个人在湾里生活不便,要怎么办?想着到时候跟就近的派送员搞好关系,给他多加点钱,能方便给陈伯送些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