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以前念书的时候,总是对“鱼肚白”这个形容太阳初升的词汇脑补的过于形象,一路登高,我喘着粗气,看着前头渐渐变得密集的树木由身体两侧聚拢而来。
老林轻车熟路的又走到了前头,我想大概他每日都会到这片森林也不是不可能,或许也有很多的人会让他带着来这儿。
“老林。”,我开口唤了一声。
我觉得老林勾着头走路的背影,有点像我记忆中的老尚,没错,就是我老爹。
我的情绪到这凝滞了一下,前头的老林转头答我的话:“啊,咋啦?”
“这片林子是不是到村子里度假的人都会来一下的。”,我烟着嗓子,说的暗哑。
“也不全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来度假也是呆在房间里多,不过也有些小伙子愿意上山。”
老林朝着远方扬了扬眼神,回头接着道:“唉,就在半个月前,有位姓张的先生就跟我上过山,那个时候雪还很厚呢。你俩啊,正好相反,一个看日出,一个看了日落。”
老林咧着嘴根在笑,突然疑惑了一下,“哎呀,我咋的觉得什么东西耳熟呢?”
“什么?”,我停下脚步,喘着粗气的看着不远处的老林。
老林皱了皱眉头,“我怎么觉得你们俩。。。?”,老林抓耳挠腮的,渐渐的失去了向前走的动力似的,停了下来,右手上头抓了抓自己板寸头。
我心想这老林不至于也搞隐形牵红线这一套吧,总觉得谁谁可以成一对这样。
我摇了摇头,说道:“老林咱们边走边想吧。”
我指着东方渐渐空明的天色,又朝着远方立在路边的那两条狗看去,此时它们正殷切的朝着老林的方向竖着耳朵瞅着他。
“好,先走着,我这记性,还真是老了。”,老林颇有点无奈似的,甩了甩脑袋重新走在了前头。
我跟着向前,看着密林里蜿蜒有序的小路,似乎没有尽头的时候。
这种场景,就像我是从黑暗走向光明般的契合,脚下依旧咔嚓作响,我看见不远处树叶之上的薄霜,就像是把它刚从冷冻库里拿出来一样,可叶儿还是依旧挺拔。
美丽的歌声想起,我幻听于张烟壹沙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哼唱,我叹了一口气,想起了昨夜的泪花,使得我的眼睛现在还是红肿疼痛,布满血丝。
好在,老林说他眼神不是很好,有点老花眼,我昨天看见他在吧台戴着眼镜算账。
“唉,小尚,快6点了,估摸在过半小时也就天亮了,那处咱是上不去了,不如到那边的那块峭壁上大石头上去吧,那儿也能看见很美的。”
“好!”,老林指了指森林深处缝隙出来的一块大石头,我听着老林的建议,,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我放弃了原本昨夜说好的那角山顶凉亭。
爬了这么一会儿,我觉得我的耳朵在耳鸣,是体力透支过快的信息,我知道是我一夜未睡的缘故,将保温杯朝身前拢了拢,这次我捏着鼻子喝了两大口,才又往前提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