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婧,你不相信我吗?"
苏恒辰很会拿捏时机地反问,眼神里流露出受伤的神色,和一丝冷冽的审视。
"不是…"
胡婧泽下意识反驳,抬头对上苏恒辰的眼眸,她顿然意识到苏恒辰这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自己之前误解了他,伤到了他,虽然两人和好了,但他还是想要惩罚她,或许是无意的,但这种反驳就是在利用胡婧泽的愧疚。
高明的是,这是一局阳谋,没有办法拆穿,你因为误解伤到了他,现在他就拿出另一件事想让你"补偿"。
"你真的……"
胡婧泽拧着眉头想问,你真的能忍住吗?据说同床共枕的诱惑是很大的。
主要是难过心里的关,她当然不能说自己不相信苏恒辰,但还是垂死挣扎一下,她真的还没做好准备。
"真的,我不会做那种事的,你放心好了。"
苏恒辰秒懂,眼睛亮晶晶地笑着,红润的薄唇笑着勾着,当下心知肚明,胡婧泽这是语气松动了,目标可成。
这盯着猎物的笑,笑得胡婧泽心里毛毛的。既然什么都不干,那你干嘛非要和我一块睡?
"你想什么呢?怎么那么不纯洁?"
苏恒辰故作古板地弯起手指,轻轻敲了敲胡婧泽的小脑瓜子,仿佛一个严厉地老师在批评一个走神的学生。
胡婧泽一脸便秘的拧巴着抿着嘴,捂了捂脑袋,恒辰,你能再明显一点吗?
我不纯洁?你的笑和开朗都要撞到天花板了!
但是好不容易和好,她又不想让苏恒辰伤心难过,于是半推半就间,软绵绵的拒绝着,拒绝着,这就拒绝到了床上。
胡婧泽不敢正躺着,就侧面着身子,微微蜷缩着,紧张地咬着牙,抓着床单。
她再傻,也不至于是个糊涂蛋,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擦枪走火的可能性太大了。
"我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身后苏恒辰开朗地笑着,还伸着手指戳了戳胡婧泽的肩膀,笑得一派风情。
胡婧泽则是埋着头装鸵鸟,羞红了脸,恨不得钻进床板里,心里小鹿乱撞如打雷,到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
一会想起小时候爸爸带她去赶大集买糖葫芦,一会又想起高三的某个晚自习,她埋头苦思解一道数学题,她不想使原始算法,琢磨另一种思路。
一时又思绪翩翩,想起大二时候半夜和付雪躲在被窝里追剧,然后好奇地点进了小网站。看着那些让人心惊肉跳面红耳赤的文字和动图,然后嫌弃地又关掉,觉得太恶心。
胡婧泽依稀记得,有本书里写,男女之事是很快乐的,但是关于第一次的描写,又是很惨很疼的。
想想那种撕裂的触感,淋漓的鲜血,哭喊着,又莫名有种害怕。
在漫天的胡思乱想中,胡婧泽甚至觉得自己是即将受刑的犯人。
马上就要被押赴刑场,等待着她的,将是惨痛的折磨,身上会涌现出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她将再也不能好好走路,在疼痛中享受着夹杂着快感。
越想越害怕,还有一丝丝期待和兴奋,这使她更加想要钻进床板里。
她希望自己变得无限小,小到苏恒辰现不了她,同时又希望自己变得无限大,大到可以包容苏恒辰的一切。
苏恒辰好笑地看着像小老鼠一样侧着身子,努力装消失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熄灭了灯,设置了定时的空调温度,给两人盖上了薄被子,他也就躺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