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邁近一步,墊起腳尖,要說悄悄話的樣子,在勾到他肩膀的一瞬,她勾唇。
素手往下一垂,尖刀落在手中,朝儲司寒的肚子戳去。
終於要手刃仇人,她心中暢快,下一瞬,她的手腕卻已經被勒住舉起來,動彈不得分毫。
儲司寒反扣著她臥刀的手抵到她脖頸,「想死?」
被扣著的手腕要斷了,徐清晚覺得自己的心更疼:「儲司寒,你殺我爺爺殺我父母,還,還讓我爺爺連個全屍都沒有,竟,竟將他的頭……餵狗,你不得好死!」
「我一定要殺了你!」
儲司寒:「憑你現在被刀架在脖子上?」
徐清晚:「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只要你今日不殺我,我一定會將千刀萬剮,報我徐家之仇。」
「你手無縛雞之力,這個距離都殺不了本王,哪來的自信來刺殺本王?」
「讓本王來猜猜,你是篤定本王捨不得殺你?」
「你覺得本王對你有情?還是有人篤定,本王對你有情,有情到捨不得殺你?或者給你殺?」
「徐清晚,你未免太自信!」儲司寒用力了兩分,匕骨輕易就割了皮,刀鋒割進肉里,雪白的頸子破了一道口子,血流淌出來。
皮肉被割破的尖銳劇痛如閃電一般躥變全身,這種刺痛讓神經鼓著好像被拉直,徐清晚嘗到一種從未嘗過的劇痛,嘗過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可怕,齒關都在打顫,喉嚨里發出可怕的嗚咽。
她疼的神經都粗大,卻看見,儲司寒一雙幽深的眼眸毫無波瀾,沒有一絲情緒。
儲司寒像切肉絲,將肉切切的又細又薄,一片一片,還是很文雅的聲:「文思豆腐,吃過嗎?」
徐清晚驚恐的眼球突出來。
「大概你沒吃過,這是本王府上的廚子發明的菜試,」他左右看了看自己切出來的細痕,有點不太滿意:「將豆腐切成頭髮一樣的細絲,用煲好的雞湯煨,這樣做出來的豆腐細嫩爽滑,本王覺得,或許可以嘗試用肉絲煨。」
徐清晚驚恐的腳一軟,人跌在地上。
儲司寒居高臨下的睥睨她:「怕了?」
「你看,你並不像你以為的不懼生死,怕的很。」
徐清晚疼的說話都打結:「儲司寒,你真狠!」
「你殺本王就是報仇,就是天經地義,本王殺你們就是狠,就是人神共憤,道理慣常在你們這邊,本王同你也沒什麼可辯駁的,」儲司寒平靜的聲忽然一轉,嘆息一聲:「本王還是勸你,長點腦子,被人利用死在刀下,做鬼了都不知要找誰報仇。」
徐清晚扶著脖子上的傷口仰起脖頸:「你什麼意思?」
「本王若真心想拿徐院史的腦袋去餵狗,當場就可以喂,何須多此一舉,」儲司寒淡聲:「本王只是將裝了徐院史腦袋的人頭帶入了太極殿,聖上,你的好夫君,只是看了一眼,就吩咐人拿人頭去餵狗。」
「你胡說!」徐清晚難以置信。
「你是豬肉吃多了腦子也換成了豬的了?」
「別說你一點也不懂,院史是在替誰謀劃,聽的是誰命令,你一個後宮嬪妃,為何恰好就回了家中,趕上本王滅徐府?難道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