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理直气壮说:“我出根烟就罢了,你自己连个火机都不出,太抠了也……”
钱镇竟然被怼得没活说,只好给二胖的肥脑袋来一巴掌说:“还犟嘴,打电话给大伟,老田他们,让第三节课下了晚自习先去大豪……哦对了,还有李志。”
二胖捂着头嘟囔道:“我说句实话怎么了……”一边打电话去了
高二的王刚正坐在教学楼不远的乒乓球桌上,点了根烟。
钱镇走近了问:“小志他们呢?”
王刚掐灭了烟,说:“在外面的,说一会儿直接去大豪。”
“那行,刚子,我这边的人都打过招呼了,不行你找个跟马那边熟的,带个话,牛逼咱就出来,我钱镇跟他试试火力!”
王刚接过二胖递过来的一根烟,说:“行,这个话我找人带,等下跟小志汇合,咱看那边什么反应。”
三个人跟王刚聊了一会儿,上课铃响了,这时候各自都要回教室,上楼梯的时候,本来有点沉闷的顾大龙说:“镇哥,不用这么拼,这都是因为我扯出来的。”
“操,跟田径那伙人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了,妈的,张明那个小逼崽子,找马咧你,不就是打我脸么?”
二胖张狂地说:“哪次约他们行?就上个月那次,他们家底子几个人(才几个人的意思)?咱一去,那多少!”
钱镇一巴掌拍在二胖头上:“用得着你帮忙吹牛逼不?”
“卧槽人都是你教我喊的,吹牛不带我了?”
四个人熟门熟路从操场翻过院墙,跳进了外面的一条胡同里,这条路天天走,别说没有路灯,闭着眼也能摸出去,他们正吹着牛逼说着话,到了胡同口要拐出来了,忽然街边迎上来两个人,胡同外沿街店的霓虹灯闪烁映照下,不大能看清样貌,但能看出两人都戴着棒球帽,为那人指着顾大龙问:“你是顾大龙?”
顾大龙一愣说:“啊!怎事儿?”
钱镇一抬头,他对这种情况有点熟悉,喝到:“你们干嘛?!”下意识反应是要推开顾大龙和二胖。
对方两人一个身材高瘦结实,隐约能看到黑色纹身在脖子上缠绕,另一个略有些矮胖,两人都是单手揣在怀里,一看便知带着家伙,很有可能是拿钱办事的那种混混。
钱镇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其实不远处路边上还停着一辆没有挂牌的面包车。
对面并不答话,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掏摸出什么东西,顾大龙和二胖经验比较少,疑惑地看了看钱镇,愣在那没什么反应,棒球帽俩人离着钱镇四人也就四五米,先是快步走了两步,就在钱镇要喊出“快跑!”的时候,对方已经靠近、从怀里抽出揣着的甩棍,当头抡了下去。
顾大龙“哎吆”一声捂着头蹲下,被一棍子闷到头上的感觉,一开始不是疼,先是听到“嘭”得一声,人就懵了,接着头上传来巨大的麻木和刺痛,这次因为是钢制甩棍,不是上次保安用的那种橡胶棍,疼得更彻骨了。
人都有求生本能,顾大龙一手捂着头顶,指缝已经渗出血来,另一条胳膊不自觉地抬起来护着脑袋,胳膊上又挨了一甩棍,传来强烈的疼痛感,似乎骨头都断了。
棒球帽青年抡到第三下的时候钱镇反应过来“草泥马!”一把推在他腰上,把那人推倒在旁边沿街店的台阶上,这时候另一个人的甩棍已经抽在二胖脸上,钱镇靠着身高和体重压住那个高瘦青年,而王刚和二胖已经合力抱住另一个人,双方开始扭打起来。
同一时间街边停着的面包车里下来一个光头,身材精瘦,眼神透着精悍,说了句“麻痹的,现在小孩这么狂?”
一把将嘴里叼着的烟头摔到地上,另一只手拖着一米多长的木制镐把,快走了几步、一棍子抡在钱镇背上,把他打得一声惨叫滚在一旁,棒球帽纹身那人趁机把甩棍捡了起来,往钱镇身上跺了几脚,嘴里还喊:“就你叫钱镇是吧,马勒戈壁的,今天就咧你钱镇!”
在他们外面社会人眼里,钱镇这样的算个蛋?又跺了几脚,钱镇挨了几下狠的,
“哎吆!卧槽,你们他妈混哪的?”
见棒球帽和光头不答话,钱镇只能抱头缩在地上,尽量不让打到脑袋。
这回是彻底栽了,对方直接找了外面混社会的人,下黑手,而且事后还抓不到人,连面包车都是没牌的。
顾大龙还闭眼捂着头坐在地上,手掌间全是渗出的血迹,钢制甩棍硬度高,直接把头皮破开了,那纹身青年扔掉甩棍,接过光头的镐把举起来,看样子打算照着顾大龙的腿一棍子抡下去,真是照着断一条腿去的。
突然街上蹿出一辆摩托车,直接冲上人行道,被路牙石硌得车头跳起来一米多高,“嘭”的一声巨响把一家沿街店的卷帘门撞塌了大半,车上跳下来个人影咕噜咕噜滚到一旁,正是李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