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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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时舒第一次听他唱歌。
现场版。
他唱歌的声音和他说话的声音不太一样,歌调更加清隽,嗓音安静湿润,自然而温暖。
他就像是音乐酒吧里的民谣歌手,安静地抱着一把吉他坐在灯光下,不管台下坐着几位观众,他们喝着什么酒,他将他对生活的感悟,用歌声娓娓道出,道得温暖治愈,将人的听觉征服。
与儿童时期的稚嫩清脆不同,他成年时期的音色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但,不变的是,她都从他的歌声中感受到了一种美好和柔软。
就像她最初听到他的歌声时的体验一般——
人生的道路错综复杂,总是要面对一场又一场拥堵的交通,她在无止境的加塞、烦躁的喇叭声,和无能无为的路怒中,寻找到内心的一片安宁。
如身坐在麦浪之中,秋风扫过落叶。
如身坐在澄澈的湖畔,冬雪是万片俱寂。
时舒突然觉得,他好像无论走哪一行,都是能够走在前端的第一梯队。
等他唱完。
时舒仍听得专心。
徐欥问:“你有困意了吗?”
一点没有。
没有一点。
但——
时舒点头:“嗯,我很困了。”
“您知道吗?”徐欥:“您现在的表情就跟,坐在观众席观看小学生文艺汇演一样。”
大体是因为效果不佳。
他的节奏又往后缩了一步,变回了您。
又或许是——
他尚未找寻到一个他满意的,他对她的称呼。
“是什么样?”时舒问。
“满脸都是身为小学生家长的欣慰。”
就跟哄小孩,没有什么区别。
“不用骗我了,您很明显在认真听我唱歌,眼睛都没有眨过,我唱歌也没有用。”
被他戳穿,时舒也不自然地笑了下。
她闭了下眼睛,又睁开,平静地转移话题:“身上的淤青,好了吗?”
“嗯,已经好了。”他问:“你要检查吗?”
时舒摇头,不用了。
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