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去漠北过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梁月白装模作样的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哽咽道:“月儿没想到,妹妹在漠北的这些年竟是吃了这么多苦,月儿心里十分愧疚,月儿对不住妹妹,也对不住侯府对月儿的养育之恩,我、我便是”
“这不关你的事,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事以后莫要再提了,过去之事便让它过去,往后你们定要对烟儿好。”老夫人一边安抚着梁月白,一边又叮嘱众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梁暮烟这十几年的苦难尽数掩盖了过去,这心偏的,可是没边了。
小辈们心中明镜似的,面上却未表现出来。
梁暮烟脸上带着笑容,心中却冷笑,老夫人到底还是护着梁月白,连点台面上的温情也装不下去了。
戏演到一半就罢演,这可不是个好戏子。
梁月白何来苦命一说?
若是代她受尽了这侯府的荣华富贵,称之为苦命,那不知天底下还有有几个命好的人了!
梁暮烟面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笑意:“姐姐不必自责,若非如此,我也习不得那医术,如此算是因祸得福了。”
梁清婉不禁崇拜地看着她,“京城世家女子不让学那些,这满京城里,懂这黄岐之术的女子,怕是也只有烟儿姐姐一人了吧!”
“清婉!不可胡言乱语!”梁柳氏低声呵斥道。
梁清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登时手足无措,赶紧解释道:“烟姐姐,清婉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在京城长大的不知道不是,我是说”
见梁清婉越说越错,急的抓耳挠腮,梁暮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梁府上下,也就只有梁清婉是个单纯的人儿,上一世自己在梁家受屈辱,也是她次次出来向祖母求情,可惜她前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没有好好珍惜她对自己的好。
还是自己死后灵魂出窍时,看到她哭红了双眼去找顾驰野和梁月白理论,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失去的都是什么。
“无妨,我懂你的意思。”梁暮烟轻描淡说道:“万事皆有缘法,乡野长大并非是什么屈辱之事,相反,正是遇到这么一个郎中,我才能习得些安身立命的本事。”
“在漠北,总是要学会些赚钱的本事才是立足的根本,不然赚不到钱,养父养母便会对我拳脚相向。好在我有这本事在身,挨了打还能自己去采药材疗伤,才能活着等到如今的好日子。”
“他们竟然还敢打骂你?!”李清钰倒吸一口凉气,怒道,“他们不是知道你的身份吗?他们怎么敢?”
说着,李清钰抬眼恶狠狠地看向梁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