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瞪了眼李德奖:“不给老夫惹事,就万事大吉了,可不敢指望他能有什么出息。”
“非也非也,我这刚回长安,就听说了这肤凝膏,不瞒你说,我夫人也买了不少,这几日经常在我耳边夸赞德奖贤侄。不像我家这孽子……唉!”高士廉叹息一声道。
李德奖寻声看去,只见高士廉一身月白锦袍,腰缠银带,头戴璞巾,面容清秀,一双眼睛深沉老练,给人的感觉颇为精明。
“孽子,还不赶快赔罪!”高士廉低呵道。
身后的高履行,心里挣扎片刻,然后缓缓走出,长揖到地:“昔日高某有不对之处,今日特来赔罪,还请原谅愚弟昔日冒犯。”
李德奖笑容满面,嗯,这道歉态度还算诚恳。
朝高履行抱了抱拳,笑道:“咱俩之前的间隙在那晚便已揭过,所以也不存在什么赔罪与否。”
李德奖一句话出口,众位长辈皆是一愣。
流程如此简单的吗?
一句道歉,一句原谅,就这?
尤其是高士廉,虽然他人在外地做官,但长安之事多少也有些了解,尤其是李家这个纨绔子是个怎样的德行,还是略有一番耳闻的。
难道真如传言中的那样,这小子改性了?
高士廉一脸随和地看向李德奖,略有深意地笑问道:“你这就这般轻易地原谅他了?”
();() 李德奖笑着反问道:“不然呢?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什么值得计较的,人生在世开心最重要,若事事都这般计较,岂不无趣!”
李德奖的这番话,让众人陷入了一阵沉默,片刻后,高士廉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你倒是想的开!”
李德奖讪讪一笑,然后偷偷朝身后的程处亮和房遗爱两人使了个眼色。
程处亮会意,便讪讪上前一步,朝程咬金躬身施礼:“阿爷,小子又惹事了,还请您责罚!”
房遗爱见状,也赶忙上前施礼道:“阿爷,小子···小子知错了,请您责罚!”
房玄龄沉着脸吗,冷声道:“责罚就不必了,老朽还是那句话,先且好好跟着李德奖,若你真出息了老夫自然能原谅你!”
“药师啊,俺老程也正有此意,既然这混小子都已经在你府上了,不如让他跟着德奖贤侄好好学学,这份薄面,想必你不会拒绝吧!”
“二位都这般说了,老夫怎甘落后,若不嫌弃,我这孽子也一同跟着吧!”
李德奖愕然,卧槽咧,这尼玛什么情况!
自家孽子管不住,教不好,凭啥都要往自己这送啊!
这时李德奖只好向李靖投去求助的目光,本以为李靖会拒绝这荒唐的举动,可不曾想,李靖却懒得看他,平静道:“孽····孩子们都大了,既然是孩子们自己的事,不妨就交由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这下李德奖更无语了。
“阿爷,小子何德何能,当此重任啊,我还是孩子呢!”李德奖苦涩道。
李靖懒得再搭理他:“尔等先行退下吧!”
得,亲爹都发话了,李德奖哪还敢继续哔哔。
施礼告退,满脸苦涩地正欲退出前堂。
“且慢,容老夫再多问一句!”房玄龄突然开口道。
李德奖脚步一停,转身,恭敬道:“房伯伯,请说!”
“老夫想知道你打算从何处开始教他们?”
李德奖微微一愣,这······
说实在的,这问题他还真没仔细考量过。
思忖半晌,脑子飞速运转,试图从前世的记忆中找寻那一丝丝的参考答案。
良久,两个字缓缓从他嘴里说出。
“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