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姿意搖了搖頭。
按照他的規劃,拍完自己的戲份,大約九月上旬,那時候要立即去試鏡唐仁錫導演的《執行人》,親手接了人家的邀請,機會可遇不可求,怎麼能白白錯過?
這樣跟傅黎說了,傅黎面上少見出現為難的神色,大約既想季姿意能好好休息,又想他事業上一層樓,如此矛盾。
季姿意瞅了瞅他,俯身撿起一把枯葉塞進編織袋中,笑道:「我半路出家,不見得就選中了。」
他不是妄自菲薄的性格,但唐仁錫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導,到時候試鏡的規模比《完賦宣》都要大上幾倍,那是萬里挑一人的架勢。
傅黎沉吟半晌,吐出一個低沉的「不」字。
唐仁錫反而不喜歡一些科班出身的演員,覺得他們匠氣,偏愛自然生長,有靈氣,有生活煙火氣息,更有天賦的演員。
他不想攪亂季姿意的思緒,季姿意決定的事,就讓他一步步踏踏實實地去做就好了。傅黎忽而笑道:「嗯。那時候的事,現在你怎麼又知道了?聽了你這半路出家的言論,圈子裡九成的演員晚上覺都睡不著了。」
季姿意被他「捧殺」一番,臉上飄上紅雲,小聲責怪他:「胡說……」
話罷,被傅黎一把撈起腰,手中的枯枝葉和編織袋統統也被搶去。鐵了心讓他好好休息兩天了。
彈幕這時候都散發著粉紅泡泡。
【眼睛裊裊遼,傅黎對老婆,那沒的說的……】
【好好,老婆絕對不能累著!】
【寶寶,你安心嫁給他吧,這輩子只吃雞扒不吃苦。。】
【糖炒栗子兩情相悅!甜甜蜜蜜!】
兩隻編織袋塞得滿滿當當,怕是晚上點火的材料也足夠了,於是兩人返程。路上,忽然瞧見前邊有一人蹲在那裡,走近了,原來是米廳。
他腳踝像是被樹杈劃破了,留了一道破了皮的小傷口。季姿意「呀」的一聲,繼而蹲下查看,山中蚊蟲多,地形不平,他身邊有個小孩子,因而隨身帶著便攜的酒精棉片,以防萬一,這時候就掏出來將米廳那患處擦了一擦。
丁點血絲擦去,那處傷口更顯微小。米廳向季姿意道謝,眼睛卻看著傅黎,可憐道:「傅哥,我好像站不起來了……」
季姿意沒想到他竟然傷這麼重,可能是崴腳,傷了骨頭,便試探著摸了摸他腳踝骨,但終究不是醫生,沒摸出什麼究竟來,關切道:「來,你試著站一下。」
說著扶住米廳的肩膀,米廳騎虎難下,趁著他的力道撐起手肘,下一瞬就跌了回去,差點將季姿意帶得撲倒。傅黎及時拉住季姿意肘彎,才堪堪穩住。
「傅哥……」米廳仰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