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人家可是堂堂太医!总这么被王爷叫来给他一个打工仔看病,该不会哪天气不过黑化了吧?
栾宸却把脸一板:“壮?前些日子不是还中了暑热?”
因为最近气温很高,路时出去摆摊又是在傍晚,正是地热蒸腾的时候,再加上还守着个煮饭的火炉,某天回来就头重脚轻了烧。
送饭的时候被栾宸现,直接勒令他在府里躺了一周,不许再出去练摊儿。
路时还想抵抗,吕太医已经笑眯眯地应了声,示意他伸手:“三伏天暑热重,小路公子身体底子虚,好好调养一下也好。”
路时:“……我不虚。”
旁边传来一声类似笑声的气音。
路时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两人。
栾宸和韩扬都面无表情,活像是脑壳上长了两张木头面具。
回望着他的目光都很严肃,且无辜。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吕太医倒是医者仁心,好心解释道:“我说的虚只是一种状态,并非指那方面。若是小路公子担心房事上……”
路时满脸通红:“好了吕大人我知道了!您还是别解释了!”
吕太医一点没生气,温和地笑了笑,就是那笑脸落在路时眼里,怎么看怎么充满揶揄的意味。
把完脉,吕太医把开好的方子留下,领了丰厚的赏钱,满面春风地告辞。
路时整理心情,暗暗在脑子里挖了个洞,把刚才的社死场景埋进去。
他若无其事地打开食盒:“王爷,这是我做的酥山,有两种口味,你试试看如何。”
他取出里面依然保持着冰凉的琉璃盏,其中一盏上面放着莹白光润的荔枝,另一盏则覆盖着厚厚一层果浆状的鹅黄色不明物体。
在那盏黄色酥山一出盒的刹那,韩扬立时脸色大变。
差点没忍住一刀把它劈了。
实在太臭了!
就像坏了的臭鸡蛋在狗屎中窝了几天,腐烂酵后沤出的浓烈气味。
最诡异的是,这股臭味中还莫名其妙夹杂了少许甜甜的奶味,因而臭得越令人头晕脑胀。
要不是对方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兄弟,他几乎要以为这是来投毒的!
韩扬感觉自己的视线都被熏得模糊了。
他很想捂住口鼻,以最快的度把这碟见鬼的玩意儿抓出去毁尸灭迹。
但主子的表情显然在说这是不可能的事不仅不可能,他还绝不能表现出厌恶的情绪……
路时将韩扬扭曲忍耐的表情尽收眼底,忍着笑无辜地招呼他:“韩大哥,既然你也在,也一起尝尝吧?这个是我新研的口味,来,试试。”
他把榴莲刨冰朝韩扬面前推了推,贴心地拿出勺子。
韩扬:“…………”
拥有钢铁意志的铁血打手憋得眼睛都红了,强撑着说:“不……不用了,属下……属下还有事,先、先走一步!”
说完韩扬逃命似地冲出大门。
主子,您保重!
路时深吸一口气,转头看栾宸:“王爷,他是不是嫌我做的酥山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