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且仅有一张。
路时耳边轰然炸起砰砰的心跳声。
他张口结舌半天:“可可可是……”
栾宸平静地看他一眼,奇道:“怎么了?脸这么红。”
路时见栾宸表情坦然得过分,忽地想起他刚才那番解释,心道这回肯定又是自己想岔了,于是忍着赧意自行找补:“哦、哦,我知道了。我留下来……是更方便伺候……”
“不是要你伺候我,是怕你休息不好,”栾宸皱眉。
“在家里住惯了,那种地方怎么睡?”
路时:“…………”
经过今晚接连几次大起大落,路时的大脑彻底当机了。
他终于不想再去琢磨对方这些话究竟有什么深意,只是呆滞地问了一个非常合理的问题。
“那你睡哪儿?”
栾宸盯着那张床思索了许久,像是在考虑什么朝廷要事,很难下决定。
直到少年俊秀的面庞越来越红,几乎连薄薄的眼皮上都飞起了红霞,他才好心地出声替对方缓解压力:“我睡外头的榻上便好。”
“尊老爱幼,床自然要让给幼弟。”
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沉稳认真,完全听不出说笑的意思。
路时语塞良久,回过神后下意识推辞:“不不不,还是我睡榻上吧。”
贵妃榻根本不是用来睡觉的地方,长度和宽度都不太够,以栾宸的身量肯定睡不下……而且也没有鸠占鹊巢的道理。
栾宸没有马上出言反驳,他站起来走到路时面前。
尔后忽然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捉住路时的腰。
捏了一下。
“唔……啊!”
一股酸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了路时的神经,他完全没有准备,腰肢不由自主一软,叫出声来。
……带着令人遐想的,勾人的颤音。
栾宸的手倏地一顿。
下一秒,就见路时惊恐万状地用手死死捂上了自己的嘴,清亮的眼中透出羞愤欲死的意图。
房间陷入一种极其诡异的安静中。
半晌,栾宸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次,停留在路时的腰间的手缓缓收回。
“看你这腰,今夜若是真睡了榻,明o。zλ。天就别想赶路了。”
栾宸转过身,故作镇静地抬手理了下衣摆,“去歇着罢。”然后走了出去。
路时把脸埋进自己的掌心里,只余一双烧得通红的耳尖露在外面,过了很久才受惊似地抖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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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
路时像鸵鸟一样,悄无声息在床上枯坐了半个小时,才说服自己用平常心对待刚才的社死。
屏风外的人这时刚洗漱完毕,熄灭了房中大部分的光源,只留了角落一盏莹莹的烛火,在贵妃榻上和衣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