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安睡得不安稳,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和闫熠在一起了,他还是那个红透大江南北的天才,而闫熠,是一个大家族的小少爷,利用家族势力逼他和自己结婚的嚣张跋扈的粉丝。
婚后的闫熠并不如外界所言一样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而是当上了全职主夫,全力支持司辰安的事业。
黑白简约装修的家在他的改造下渐渐有了生活的气息,餐桌上会有散着淡淡香味的小花,墙角、阳台都被各种绿植点缀。
闫熠温柔得不像样,对他百依百顺,有求必应。
而他似乎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他会以应酬为借口和朋友厮混,会在大半夜喝的醉醺醺的时候打电话让闫熠去接人,当着朋友的面羞辱他。
他会无数次对着下班后看到趴在餐桌上睡着的人皱眉,在闫熠委屈地控诉时冷漠地送上一句:“我又没有要求你等我。”
他会带着形形色色的人出现在各种正式的和非正式的场合,桃色绯闻满天飞,在闫熠质问他时不耐烦地丢下一句:“跟你有什么关系?”
即便偶尔在家吃饭,他也会各种挑剔,汤不够浓、菜不够嫩、米饭太硬……其实闫熠的手艺真的很不错,不过他恶趣味地想看他讨好自己而已。
他有意忽略闫熠眼里的失望,忽略他眼里对他的关心的渴求,忽略他身上时不时出现的伤,或轻或重,从不在意。
不管受多重的伤,不管司辰安的话有多伤人,只要没死,闫熠照样任劳任怨地照顾着他。
对于闫熠的突然消失,他也没放在心上,该进组进组,该关机关机,该上综艺上综艺,该闹绯闻闹绯闻。
直到半个月后拍完戏,他才想起来打开生活手机,密密麻麻的红色未接电话显示炸的他头皮麻。
最后一通电话停留在三天前,青年录下了一段留言:“司辰安,我爱你。”
“是我错了,我不该逼你结婚,不该妄图用婚姻束缚住你,我知道错了。”
“可是我不后悔,因为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拥有过你,爱上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忘记我,永远忘记我,去寻找下一个爱你的人,寻找下一个能永远陪着你的人。你可以去找任何一个人,甲乙丙丁,甚至是腾瑞都可以,唯独祁少野不行,答应我。”
几天后,一个女人敲响了家门,交给他一个盒子,面对他的不解,冷漠地道:“里面是闫熠的骨灰,他死了。”
“他查到了你的身世,查到了那个国际拐卖组织的幕后黑手,他带人去和他们火拼,所有人都死了。”
“哦。”
见司辰安如此冷淡,眼眶微红的女人忍不住开口,“你个人渣!你他妈根本配不上他!”
“我知道。”
司辰安淡然地接过盒子,关上门,将女人的歇斯底里隔绝在外。
他将盒子放在茶几上,坐在沙上,盯着黑白照上笑容灿烂的人出神。
他一直都知道,他配不上他,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闫熠不是他的粉丝,他们根本不会开始。
死一般寂静的空间内突然出现低低的啜泣声,司辰安抱着盒子,哽咽道:“闫熠,你他妈就是个傻逼!”
“闫熠……闫熠……”
“我在呢,我在呢,我就在你身边。”被吵醒的闫熠翻了个身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我在呢,乖……”
“闫熠!”司辰安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
带着困意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司辰安打开灯,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我梦见……梦见你走了……”
司辰安颤抖着声音把梦讲了一遍,闫熠轻声哄着他,“不怕啊,梦都是反的,尤其是中午的梦,那叫白日做梦。”
他的司辰安才不会对他那么无视加冷漠呢,他的辰安看起来冷,但骨子里还是热的和岩浆一样,滚烫无比。
“我怕。”倾诉完,司辰安的情绪缓和了不少,“我最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他跟的很近,就在我身边徘徊。”
“你啊,就是拍电影太累了,剩下半年好好休息,不准拍戏不准拍电影,我们去旅游。”闫熠用遥控打开窗帘,黑暗的卧室瞬间变得明亮温暖。
司辰安刚拍完一个悬疑电影,可能是入戏太深,好几天没缓过来。
“好啊,我们带上小妖精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