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上上下下看了他幾遍,嗤了一聲:「你要真是獅子兔,早來刀我了,會等到現在?來來,我跟你說個事,特別重要,特別要命……」
蕭鼎就這麼一邊混著,一這跟著『破眉毛』,能忽悠的人忽悠,不好忽悠的干架,也不管熱鬧不熱鬧,翻沒翻天,這中間有誰被刀了,有誰被票選投出去了,反正就一條,倒是要看看這『破眉毛』藏著什麼鬼,不能叫他干成事!
他搞出的這些動靜,有人看不明白,聚過來圍觀,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有人始終沒參與,像是沒看到一樣,經過也不看一眼,直接去往下一個任務點。
比如18號蕭炆,目的就是相當明確,沒有被任何外物或形式環境影響,去了一個製作月餅的作坊。
這裡……會有什麼等著呢?
他眼梢微眯,眸底興味閃動。
霄酒和蕭爵的進程也很快,尤其蕭爵,比18號蕭炆還早,來到了這個作坊。
作坊有點亂,到處都是模具,原料,但最重要的不是這些,是人,熱火朝天幹活的人,還有外來者。
蕭爵迅做完一個任務後,沒再管其他,也沒有離開,而是找了一個可以監探全局的制高點,認真觀察著底下所有動向,不盯東西,只盯人。
他看到18號蕭炆來了,並沒有管,也看到了別人過來,鬼鬼祟祟,也沒有管,就靜靜看著。
果然,有些人已經耐不住了……
就像這輪比賽的陣營規則,垂耳兔肯定有難度,他們不知道同伴在哪裡,看誰都懷疑,尋找同伴要舉證信任,獅子兔其實也沒那麼簡單,他們也得各種裝各種演,儘量打入垂耳兔中間,不要被懷疑,畢竟只要露出馬腳,一定會被垂耳兔投出去——細作想要在京城搞事,也並沒有那麼容易。
比起大安人,他們的人數更少,儘管有一定數量的滲透,但心向大安的皇子,暗衛潛衛更多,前者哪個沒點心眼,後者哪個武功不高強,能力不出眾,想在這些人眼皮底下做事,別說大張旗鼓了,怎麼隱秘都不為過,他們得儘量少動作,甚至不動作,萬不得已時,又必須得聯絡接頭,更信息,不然就會影響整體計劃進度。
只要一個小小環節出錯,大計劃勢必會被拖延,甚至產生漏洞。
別人不知道『破眉毛』被跟蹤,『破眉毛』自己知道,心情那叫一個酸爽,從無盡忍耐到破口大罵——
這什麼狗皇子!他就知道這老七不是個東西!到底腦子怎麼想的,竟然追著他不放?真的不能處理掉麼!根本沒什麼好巧不巧,總是撞到的事,他就是在跟著他啊!這讓他接下來的事怎麼幹!
幹了一定會被發現,不乾的話,計劃就缺一角。
缺一角……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
反正他們的計劃有很多預案備選,全都準備過了的,月餅這邊放棄了,不是還有其它手段?
他要真是暴露了才不行,這個狗老七現在只是懷疑他,跟著他,真要確認了,拔出蘿蔔帶出泥,別人會摁著他查的……
『破眉毛』想了想,還是不能壞大局,他沒有跟任何人聯絡,也沒有去做計劃里應該做的事,而是悄悄留下了同伴們能看得懂的記號,告知月餅這環無法繼續下去,要保證其它預案方向能執行。
他並沒有多沉寂,反而眼底精光乍現,十分陰狠。
知道他了又怎樣,反正抓不住他,他們在皇子裡可是有人的,沒有人知道,不就是玩遊戲,呵,玩不死你們!
很快,霄酒這邊就發現月餅這條線有點不對勁了。
從張記月餅鋪開始,細作就有意暴露這個地方,讓月餅鋪可疑,但鑑於這群細作特別喜歡鳩占鵲巢,搞個密道還要搭別人宅子一塊,這個張記月餅鋪,沒準就是他們故意布置的吸引眼球的東西,本身秘密不在那裡,果然,他跟著線索找到原料行,發現了不對勁。
跟張記月餅鋪無關,跟原料行有關。
可本該有收穫的地方,突然斷了,他只是晚來了一步,突然沒了,像是經過清掃……非常刻意的清掃。
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會這麼做。
可這麼倉促,是不是意味著……計劃有更改,或者刪減?更改了什麼,刪減了什麼?
霄酒腦海里跳動著思考,這裡進行不下去,還有下一個備選目的地——月餅作坊。
正好,在過去的路途中,他分別看到了蕭爵和蕭鼎留下來的標記,都過去了?很好。
他一邊走,一邊思考,月餅這樣東西實在太敏感,中秋必吃,皇上也不能免,是最容易想到做手腳的存在,他當時幾乎立刻想到了下毒,下到皇上要吃的月餅里,正好張記月餅鋪掌柜的話里說,他們的方子從祖上傳下來,正經符合宮裡胃口的,做手腳似乎很方便,但現在看,細作抹了這條線,是不準備繼續了?
如果放棄這個方向,那備用手段是什麼?
『破眉毛』的細作身份,幾乎是明的了,皇上之前就暗示過,有混進來的耗子,他沒有動,是想順藤摸瓜,他和蕭爵早有默契,也沒想太過分,可誰叫藏在皇子裡的耗子,他們有方向了呢?既然如此,當然就得聲東擊西,讓蕭鼎調開細作視線,好讓蕭爵方向跟蹤確定。
當然他自己也沒閒著,也有了的信息。
細作,可並不只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