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禮貌回應,可能是從寺廟裡長大的人會有這樣的習慣。
可為什麼一直記憶深刻,到現在都不能忘呢?
霄酒再次仔細回憶了當初畫面,突然意識到,記憶這麼深刻,會不會可能是對方那個雙手合十的動作本身不是很規範?
真正在寺廟裡長大,耳濡目染,天天做這種動作的人,做這個動作會非常自如,習慣,蕭爵的動作看起來是那麼一回事,可經不住琢磨,他是真的很習慣,還是只是在學他?
加上現在這個不算冒犯,卻明顯帶著調侃的動作和話語——
霄酒挑眉:「你一直在演?」
不只是這輪遊戲,還有之前的每一輪。
蕭爵輕嘆:「貓貓太可愛,是犯規的。」
霄酒:……
蕭爵指了指他臉上的面具。
霄酒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現在帶的的確是貓貓頭面具,對方說的是表面上真的面具,還是說的他本身?他是不是在逗他?
他有點看不透。
「和人結盟,抵背而戰,交託性命,承諾出口,是需要負責任的。」
他看不透,蕭爵卻回歸他之前的問題,認真回答:「我並不擔心別人護不住我,我自己能保護自己,可若沒能護住夥伴,失去……並不是一種好的體驗。」
他不想失去。
霄酒默了片刻:「所以……你失去過很多同伴?」
蕭爵卻又不答了,拉住他的手:「我知道有個地方不錯,偏僻安靜,視野盲區,很適合休息。」
霄酒沒追問,也沒有反對,從善如流順著蕭爵力道,往前走。
連續七天的遊戲,沒誰能扛住一直不睡覺,夜裡是否能找到合適的落腳地的確是關鍵。街上倒是有客棧,京城所有場所朝皇子們開放,賽幣換了錢就能住,但人多眼雜,誰能確保自己的落腳信息不被發現,酣睡之中不被人悄悄刀了?
小團伙抱團,輪流休息值夜倒是可行,問題是現在誰能輕易交付信任,萬一你『交心』的真朋友其實是敵對陣營呢,還不是得刀了你?
怎麼想,認識蕭爵都是幸事。
腦海思緒不停跳動,往裡走了一會,霄酒才感覺有點不對勁。
蕭爵:「發現了?」
霄酒點點頭,視線環視一圈:「這裡好像不僅僅是作坊……是匠人聚集地?」
因為時近中秋,月餅需求量大,各種散落的模具,架子,都是為做月餅準備,乍一看就月餅作坊,其實往裡走,內里空間非常大,做月餅的地方占了外面還不到一成,裡面什麼都有,小零件大傢伙,用來建造的長長短短的木材,用來鋪陳的調節的看起來十分精巧的木質拼拼結構,造房子造車等都適用的小機關……什麼都有。
「……建造?」
霄酒突然轉頭看蕭爵,目光灼灼,頗有暗意。
蕭爵輕笑:「你一直都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