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受创严重、跟不上舰队步伐的澳大利亚号,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在零星的炮弹爆炸中,瓜岛航空队迎着初升的朝阳起飞了六架P-36战斗机,他们负责监视天市右垣号的动向。
();() 发现己方舰队已经西撤至埃斯帕恩斯角附近海域重整,周长风赶紧把电话打去了炮兵指挥所,命令朱立铄立即指挥陆战一旅野战炮群加大对理查德机场的炮击力度。
后者很为难地回复道:“钧座你可得想清楚啊,手头的炮弹差不多只剩两个基数了,不留着支援前线吗?”
“留一半,其它的先打出去!”周长风断然下令。
挂掉电话以后他接着对一旁的海军联络官严肃道:“不要管敌人的舰队,要航母保持对机场的空袭,听到没?!”
登陆作战为了减轻运输压力,迄今为止还没有一次会带满全部的弹药,那样的话就太臃肿了。
一份标准战役弹药量中,压制火炮单位会配备二十個基数的弹药,以112㎜榴弹炮为例,每门火炮一个基数80发炮弹,二十个基数高达1600发。
实战中出于兵贵神速的考量,通常只会携带四分之一份——也就是每门火炮五个基数400发炮弹,这足够应付三天的高烈度战斗或十天的中等烈度战斗。
这个标准当初在周某人看来都有些铺张浪费了,省着点用压根消耗不了这么多,须知柏林战役前期进行火力准备时,苏军野战炮日均发射量也不过是一百多发。
“轰轰—轰—轰——”
原本稀疏的炸点变多了,落弹密度忽然加大,这搅乱了理查德机场的航空队的计划。
他们本打算再升空八到十架俯冲轰炸机去轰炸明军地面部队的登陆地域,但是受炮火拦截,强行起飞的风险太大了,最终只有五架SB2U辩护者成功起飞。
这几架轰炸机一路向西,向那些没来得及卸货完成、还堆积在滩头的补给俯冲投弹。
此举遭到了防空营的攻击,部署到位的20。8㎜高射炮开始集火扫射这些来袭的敌机。
“五架,高度一千二,斜距两千一。”端着光学测距仪的士兵大声报告道。
各队负责各自分配的目标,一条条光痕如同刺向蓝天的箭矢,紧追着快速俯冲的敌机。
“咻——轰!”
一枚250磅航弹啸叫而下,将一艘登陆艇淹没在硝烟和飞扬的沙尘中,溅起的水花也哗啦哗啦的洒下。
紧接着又有一枚航弹砸落,准确击中了一大堆装满食品的木箱。
霎时间,形形色色的罐头漫天飞舞,飘扬的面粉形成了一大团白烟,无数大米像下雨一样洒落。
“咚咚咚咚——”
一个个炽热的空弹壳从抛壳窗中飞出,高射炮兵们奋力摇着手轮,操纵着昂贵的三四式20。8㎜高射炮调整仰俯角和回旋,那根火鞭紧紧跟随着敌机移动。
被曳光爆破弹击伤的敌机窜起火苗,拖着修长的黑烟向远处的大海坠去,半空中也绽开了两朵伞花……
与此同时,天市右垣号放飞的九架隶属于“梁”队的三七式舰轰在向瓜岛以东海域搜索时发现了慢吞吞航行的澳大利亚号。
他们随即发起攻击,轮番投弹,澳大利亚号使用剩下的几座四联装砰砰炮拼命还击,但毫无作用。
这样一艘连舰艏都没了、龟速航行的战舰跟训练靶舰没有多大差别。
3月24日8:32,又被命中5枚250㎏航弹的澳大利亚号倾覆。
继堪培拉号重巡在去年被击沉以后,从此皇家澳大利亚海军失去了全部的主力舰。
稍晚些的时候,天市右垣号放出的第二波机群在追踪TF-27特遣舰队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鱼雷机改变目标的命令。
周长风一直在催促舰队方面,要他们保持对瓜岛美军机场的压力,防止其再次恢复使用。
不过熊铸国认为这不是当务之急,他认为美军在西南太平洋可用的机动力量就只有这支舰队,必须抓紧时间削弱他们,等明天跑远了就没法空袭了。
而且盐湖城号重巡在战斗中已被击伤,现在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好时机。
双方争执不休,最后天市右垣号舰长担心二人下不来台,擅自做主偷偷更改了命令——俯冲轰炸机继续追踪美军舰队,鱼雷轰炸机返回攻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