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里巴人,却是足够勾人眼球,围观叫好者数不胜数,人场钱场都到了。
武人相重,艺人相贱,鸡爷顿时就起了狎侮的心思,正巧那卖艺人进行到单手劈砖头的节目。
自信地叫看客递随意找来砖头,不管是糯米浆还是石凿砖,都是一下劈断。
有稚童抱来一块泥砖,那卖艺人将其握在手中一下捏碎。
鸡爷见状退出了人群,去到一处秋浦,从浅水中打捞出一块飞蝗石。
飞蝗石圆润光滑,没有棱角,质地极其坚硬,是武林中人常用的一种暗器,掷出的石块像飞在空中的蝗虫一样,故名飞蝗石。
再次返回人群的鸡爷将飞蝗石递给卖艺人,并且拿出一吊钱,笑道:“你要是能把这石头捏碎了,这吊子钱就是你的了。”
围观之人起哄下,卖艺人无奈接过了飞蝗石,攥在手中,几番运劲,涨红了脸,却是不能奈何这块小小石头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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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知常人手握一个鸡卵都不一定能单手捏碎,何况是质地坚硬的飞蝗石呢?
在众人哄笑之中,卖艺人赔了脸面,他摇头递回石子,并且好似服软般在鸡爷肩头拍了几下。
本来看对方出了糗的鸡爷十分舒心得意,也就没有计较这民间机会的拍肩一事。
可谁曾想,三日过去,鸡爷居然病了,下不了床,歪肩佝背,神志不清。
在床上躺了小半年,一场病去如抽丝的大病过后,鸡爷变成了一个罗锅。
小乞儿满扑走出弄堂,拿着手中被何肆施舍的几个铜钿,就真买包子去了。
做戏做全套,骗人先骗己,这样才能长久。
他小声嘀咕道:“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搜啊,还道貌岸然,说什么钱给多了对我是祸非福?小爷手下四十几口兄弟要养,若是天天遇到你这种吝啬鬼,可不得去做剪绺?真该叫你被那姬粗打死!”
何肆与杨宝丹来到一处酒馆,今天定要好好消费一番。
二亲若在,每至生辰,必然要庆祝一番,寻常人家也不会大肆铺张,只教桌上添几道硬菜。
而像杨宝丹这样的孤露之人,至于生辰,于理不该酣畅声乐,须得有所感伤。
何肆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杨氏镖局祖上在广陵宁升府有姻亲,杨宝丹本就是来过广陵不少次,知道那些特色菜肴,报菜名一般点了金陵烤鸭、水晶肴蹄、清炖蟹粉狮子头、黄泥煨鸡、清炖鸡孚、肉酿生麸。
外加两碗白汤大肉浇头面。
何肆一旁小声道:“大姐头,咱们就两个人,需要点这么多吗?”
杨宝丹促狭道:“小老弟,你好歹是习武之人,这点胃口都没有吗?”
何肆心想,要是霸道真解可以消化普通吃食提炼血气就好了,唉,那他一定一天吃九顿。
可现在,何肆只想着吃人,对于即将上桌的珍馐美味,也无甚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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