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丹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何肆无奈一笑,“大姐头,你会说梦话你不知道吗?一起去广陵的路上,你已经不止一次半梦半醒说起这事了。”
“啊!”杨宝丹惊叫一声面色霞红,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南边素有契兄弟的风气,相比之下,女子之间磨镜之好,似乎也不足挂齿。
杨宝丹又怕何肆误会,声如蚊蝇,辩解道:“你别误会,我还是清白之身……”
何肆不知如何作答,心中却是没有太过介意,要说清白之身,他本想着自己是啊。
脑中却是忽然就回忆起自己雀阴魄化血走了岔路那日,情急之下又是被杨宝丹撞个正着。
好吧……他的清白,从何谈起啊。
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还是杨宝丹先开口,“你那个待年媳姐姐是个怎么样的人啊?好相处吗?”
何肆没想到杨宝丹会忽然提起自己的姐姐,他才不会傻到去问哪一个。
这话里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
他想了想,说道:“她人很好,性子温柔,从小到大没见她和谁急眼过,就是有一些闷,不过这是我家庭的原因,我父亲挺凶的,小时候动辄大骂家里人,所以我们都怕他,我以前也不爱说话的,闷葫芦一个。”
杨宝丹缩了缩脖子,有些担心道:“你父亲是什么武功境界啊?和师伯比谁厉害?”
何肆摇摇头,“和师伯不能比,他就是个刽子手,只会砍头,连未入品都还不是呢。”
杨宝丹闻言这才舒了口气心道,“那还好,我已经快入品了,就算他爹再凶,骂我我也不还口,打我我跑就是了。”
何肆不知道杨宝丹心中所想,只是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些丑化父亲了,又解释道:“其实我爹他人挺好的,就是面冷心热,不知道怎么和家里人相处。”
杨宝丹又问道:“那你娘呢?是个怎么样的人?”
何肆想了想,说道:“我娘她眼睛看不见,却是将我们一家人照顾得很好,她性子温和,从来不会和人说一句重话,从小最宠我了……”
说起家人,何肆就有说不完的话,眼见着天色已晚,即便是炎夏,水榭之中已经有些凉意,何肆随手驱赶蚊虫,防止叮咬,结果却现蚊蝇只簇着自己,并不叮咬杨宝丹,有些奇怪。
杨宝丹的母亲去世得早,除了杨延赞所画的画像,脑中几乎是记不得一点儿母亲的样貌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反正画像中娘亲温柔大方,端庄得体,联想到自己的样子,只怕是父亲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杨宝丹又问,“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两个姐姐吧,还有一个呢?总不会也是待年媳了吧?”
何肆笑着摇头,没有避讳,如是道:“她叫何叶,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我娘是个寡妇,带着我二姐改嫁进家门的。”
杨宝丹闻言没有太过诧异,虽说大离朝还是比较忌讳女子改嫁的,但是家中父亲鳏居多年,杨宝丹看在眼里,也是心疼,若是父亲哪天说他想续弦了,杨宝丹虽不至于举双手双脚赞成,但也绝对不会吝啬一句“娘亲”叫父亲难堪。
杨宝丹问道:“那你二姐她人怎么样?”
何肆轻笑一声,“她啊,人呆头呆脑的,没有什么坏心眼,甚至连心眼都没有,就是喜欢吃东西,胃口也大,好在吃不胖,不过脸圆圆的,真要说起来和你还有点像。”何肆回答道。
杨宝丹松了口气,看样子除了何肆的父亲凶一些,其他都是好相处的人。
女为悦己者容,说起自己的相貌,杨宝丹却是有些自卑道:“师伯说了,我长得不好看,比你姐姐差远了。”
何肆赶忙说道:“我师伯的话你也能信啊,他脑子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