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门?何肆心头微动,却是不露辞色。
那不是在溪川县胡村登门的那个势力吗?一行十二人,五品六品皆有,迎回了灵儿姑娘,其中那个偏长为剑的小宗师牧敖,能与五品时候的师伯一战。
何肆有些自知之明,现在的自己应该也不是其对手。
听李大人说过,许定波的父亲许章台好像也是索命门六畜六兽中的丑牛,朝廷对索命门的消息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与捉刀房同出一脉,却又势同水火。
关系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些啊。
何肆将计就计,反问道:“是又如何?”
捉刀客没有回答,他已经自戕了。
这些死士出身的捉刀客,并不畏死,甚至就连他们的死法都大有名堂,刎颈、服毒、拍额、自绝心脉……
最好就是被曝尸荒野,有不小的机会会被收拾之人看到他的死状,自然会从他自戕的方式上作出判断,这是捉刀客以自己性命传递给组织的消息。
隐秘且无从察觉。
何肆摇摇头,没有说话。
何肆露这一手,叫全部仪銮司都看清了他的实力,因为有吕庆庚牵制,先手飞剑袭杀一人,之后以一敌二,一剑斩杀一个六品,一手暗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仪銮卫各个入品,哪有看热闹的,几乎都是看清了何肆并未使用一点气机。
这就很有说头了,如此实力,若是温玉勇不出手,他们剩下八人,兴许都不是其对手。
倒不是何肆托大,他是真舍不得气机,用一点就少一点,有减无增啊。
温玉勇看到何肆的暗器手法,并不讶异,二月廿一,凌迟赫连镛时,何肆就是以一后先至的飞刀打落反贼的暗器,将自己狼狈送入了临昌县监牢,之后被刑部提审,才有了后续的相识。
“出吧。”温玉勇语气平淡,心中却并不平静。
两个百户六个总旗都是纵马,何肆也翻身上了杨氏镖局中一匹名贵的青鬃马,本是杨元魁的坐骑,名为步云狮子骢,何肆成了杨家姑爷,杨元魁自然也是倒箧倾筐,将能给之物给到最好。
何肆双腿一夹马腹,步云狮子骢仰嘶鸣,奋蹄欲奔,追随仪銮卫而去。
……
离朝驿站遍布全国,每三十里一站,二十里一歇马亭、递铺,六十里有馆。
举国上下设6驿一千三百余所,水驿二百六十余所,水6驿七十余所。
六月廿七,十人夜宿驿馆,现在身在广陵道最南面接壤山东的新开府樊良驿,距离京畿道还有一千六百里。
临靠近离朝第六大湖的樊良湖。
几个总旗实力不差,就是年纪稍逊些,按照仪銮司中论资排辈的不成文规矩,早晚也是百户。
都是仪銮司中百里挑一的好手,甚至从武道精进这方面来说,潜力比那些年长的百户更有大,其中最小的就是罗译,今年不过十九,最大的叫做杜真,也才二十有四。
到底是武人,精神不会差,奔波一天之后还有闲心结伴观湖去,何肆就缩在狭小的房间内,只点了一盏油灯,翻阅一本皱皱巴巴的拳谱,是老赵的拳法心得。
有了十七年蝉后,老赵说了,“为了这口醋,可不得包顿饺子?”
不管何肆的推脱,将拳法心得强塞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