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善看到江盼忽然一笑,面色更为难看,只当她是见钱眼开。
却是无奈又愤恨,自己今天给了江盼半两钱,她家节衣缩食又能再撑小一月,什么时候才能活不下去卖女儿啊?
新开府的刘公子可没这么多耐性了。
自己早就就吩咐过不许城中的估衣铺给她活计了,这细胳膊细腿的女人还能做什么活?
去卖吗?
那可真叫自己刮目相看了,宁可自己卖也不卖女儿,南边女子最重名节,盂城之中不知多少贞节牌坊。
江盼这蠢女人要是愿意去做皮肉生意,自己只要请几个刀笔吏润色一下,街头巷尾从不缺嘴碎子,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这蠢女人就是宁可把谢幼如留在自己身边受苦,也不肯卖给有钱人家,刘公子早就和盂县各处牙行好招呼了,只要这女人愿意卖,谢幼如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至于动用手段明抢?现在还是万不能的,毕竟刘公子的父亲新开府知府刘兆可是广陵闻名的清流,受人爱戴,被称为青天大老爷,甚至有人说等他百年之后,这府庙之中的城隍爷都要改换金身了。
彭善扭头看像那个站在一边一言不的谢幼如,一张清冷绝世的容颜含苞待放,惹人垂怜,这名字取得也好听,听说是谢程拿着两条肉干、半只腌鹅去盂县有名的老秀才那里换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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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子总说十三岁的女子整整好,再大便不太美了。
所以最多再过半年,谢幼如就该被刘公子弃如敝屣了。
或许刘公子不会放过这个清冷如同茕子般的少女,刘公子的疯狂他是知道的,让谢幼如从似茕子变成真茕子这样的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他就像一条毒蛇,外表鲜亮却是喜欢躲在暗处伺机而动,但到了那时候,这一切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不说讨好,讨嫌讨恶倒是真的。
这江盼只是颇有姿色,怎么就生出个这般气质绝丽的女儿来?
谢程也就是老实巴交的汉子,愁眉苦脸的,即便是笑也是眉头散不去一个“川”字,总给人苦大仇深的感觉。
彭善心中以最大的恶意揣度道,“这谢幼如该不会江盼是偷男人生的吧?”
彭善忘了驿卒这般栉风沐雨的活计磨人,成天奔波,不避寒暑,珠玉也给磨成砂砾。
谢程年轻时,也是无俦姣男,若是愿意投身烟花罗网做个相公,或者干脆认个契兄契夫,广陵这般多的富人,足够他衣食无忧了。
彭善知道自己已经办事不力了,再这么等下去就不是自己这个未入流的驿丞当一辈子的事情了,别说升迁一处清水衙门,到时候能不能保住这驿丞之位都两说。
屋中的何肆眉头微皱,却听见隔壁传来的开门之声,隔壁住的正是温玉勇。
“彭驿丞,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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