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庾公公替自己疗伤,自己习得续脉经一鳞半爪,已是受益匪浅,现在这机会又到眼巴前,岂能错过?
刘传玉心如明镜,见何肆还有闲心偷师,倒是舒心,也不藏巧于拙,虽然不至于大大方方展示,但只要不明着示下就好,也不算坏了规矩。
仅是片刻之后,何肆便现自己双耳已经隐约能听见一丝声响了。
刘传玉为了试探,聚音成线道“接下去怎么疗伤,你应该已经学会了吧?剩下的就自己做吧,一旬时间,足够痊愈了,你同时修炼续脉经、透骨图、阴血录,三门功法虽然并不同源,却是天造地设,互为表里,须得好生研习,不可懈怠。”
何肆只听依稀听清了大概,却也足够欣喜若狂了,毕竟耳背和耳聋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
刘传玉没有收手,而是开始替何肆复通肩颈之处的诸多脉络。
换作何肆自身运转续脉经,大概觉得纷乱复杂,无从下手,刘传玉却是信手拈来,有条不紊,毕竟这位当初也是二品在望,而且经历过一次破而后立的存在。
刘传玉歉声说道“抱歉,之前弃你而去了,实在我是这条性命,还有另有用处,暂时不能舍弃。”
何肆摇摇头,“刘公公不必如此,小子已然感激不尽……我师伯,就是那个使刀的刀客,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之前屈正是被刘传玉带走的,通过心念相合的大辟,何肆也知道了他的伤势极重,对此十分记挂。
刘传玉说道“不算太好……他的浑身经脉骨骼尽碎,奄奄一息,我现在把他安置在你家了,筋脉损伤我已经帮他接续了,静待时日即可恢复,至于骨伤,只是透骨图不能授人以鱼,我也爱莫能助,毕竟我身上所有之物都是天家所赐,不能轻易举以予人,好在你也会透骨图,甚至境界犹有过之,如此,境地倒也不算太糟。”
何肆闻言稍稍放心,又是问道“那李大哥他怎么样了?”
刘传玉想了想,直说道“不太妙,已近油尽灯枯……”
李嗣冲最早与“宗海和尚”有过一场不算短暂的正面交锋,之后又一直以箭矢远攻干扰,使得是先伤己后伤人的手段,本身承伤最多,后来强行跻身四品,又受了“宗海和尚”身体的倾力一拳,碎了心脉,最后还借了全部修为给何肆,自然就无法压制伤势,维持生机,如今倒是命悬一线。
刘传玉不懂霸道真解,也无法对症下药,只能勉强为其续命。
何肆闻言顿时揪心不已,以气机嘶哑声道“刘公公,我或许有法能救他,劳烦你带我过去。”
刘传玉却是传音道“不急的,你现在也不是完好之身,同样命在旦夕。”
何肆毅然摇头,“我没事的,暂时死不了。”
刘传玉安抚道“他同样暂时死不了,别急,我先帮你救活身子吧,你现在这悬丝傀儡、提线木偶的手段可不是长久之计,时间一久,积疾难愈,只怕武道再无重修的可能了。”
何肆这才咬牙点头。
刘传玉便扶着何肆走进寮房,二人上床,盘膝而坐,开始运功疗伤。
何花何叶站立一旁,没敢说话,怕打扰了他们。
何肆却是以气机震动出声,只是格外的喑哑难辩,“我真没事了,好着呢,晚些咱们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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