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传玉刳割开的皮肉瞬间缝合在一起,强烈的疼痛充斥何肆浑身上下。仿佛烈火烹油,而自己则是那条需要油炸定型的鱼儿。
何肆不禁痛苦地蜷缩起身子,却是被刘传玉牢牢摄住,动弹不得。
既是怕他这一动将刚刚黏合的皮肉崩开,也是怕他像金蝉脱壳一样,把自己的骨架从皮肉中挣脱出来。
何肆只得出低吼。
好一个长痛不如短痛啊,没想到竟是这般的毕其功于一役,将他身上所有皮肉瞬间缝合。
李嗣冲就坐在一旁看戏,只能说刘公公的手段还真是滴水不漏呢,似快实稳,粗中有细,嘴上说得谦虚,其实连一点查漏补缺的机会都没给他。
看着看着,李嗣冲就忽然撇过头去。
这小子,翘子怎么还硬起来了呢?
该不会和那李梦桃一样也是有什么难言的怪癖吧?就喜欢这种受虐吃痛的调调?
何肆勉强稳住心神,承受着极端的苦楚,调动雀阴魄之能,催人身造化之妙,下身自然有了反应。豁口变成伤口,接触之间自然长出肉芽,相互交织,做参差状。
刘传玉操弄着无色气机丝线在何肆体内游走,不断寻找破败之处,缝缝补补,做裱糊匠。
那些气机倒是与何肆同源,不是蛮横入侵的狂枝恶蔓,无须斩薙,而是秀甲珍芽,扎根躯壳之中,将皮肉缝合之后,又是化作春泥更护花办,当即散作养分,成为何肆阴血录、透骨图、续脉经的底蕴。
何肆实在赧颜,自己疗个伤也叫刘公公付出这么多气机,得到的好处是实实在在,就是比起自己所获,刘公公的付出定然更多。
都是男人,李嗣冲也不避讳,甚至开始评头论足,想起自己之前打趣他那家伙不大,一只手遮得住,这是急于自证清白啊?
不过是没想到何肆还真是个可大可小的红胖子,平时深藏不露啊……
何肆也是感觉到了下身的异样,却是动弹不得,没法遮掩,好在只顾着忍痛了,实在没那闲心羞愤。
刘传玉以气机隔绝声响,使外头听不到太大动静。
耳房外的小庭院中,布局合理,地道的京味儿,老三样,天棚、鱼缸、石榴树。
还差个先生,肥狗,胖丫头。
其实单论脸胖的话,胖丫头也有俩了。
葡萄结藤的天棚下摆着一套石桌椅,只有四张凳子。
坐着齐柔、何花、何叶、杨宝丹四个女眷刚好。
何三水站在一旁,握着齐柔的手,所有人都坐在这里等候。
陈婮和俩孩子不需屈正告诫,便是老实待在后罩房中,知道现在出来有些不合时宜了。
双手抱胸的齐济皱着眉头来回踱步,“老戴,你看情况怎么样了?”
戴平摇了摇头,说道“自信不疑人,老爷权且安心吧。”
齐济翻了个白眼,“不是你外甥,你当然不担心。”
戴平倒是一脸淡然,说道“担心自然是应该的,但你就算是把自己转成陀螺,也没有一点助益啊,难道老爷还能迸出什么人眼看不见的信念加持吗?”
齐济瞪了一眼这个倚老卖老,近则不逊的恶仆,没和他计较。
柳泉居的掌勺大师傅来了四个,很快就做出了一桌还算丰盛的菜肴。
却是没人的心思放在吃上,或者说是不好意思明面上表露出来。
其实何叶现在就挺饿的,还有那明知何肆不会有事,故作担心的假宝丹也是如此,心里还是惦念着吃食。
忽然,东耳房的房门被拉开,刘传玉抱着浑身赤裸的何肆从中走出,对着众人点了点头,笑道“幸不辱命。”
此刻的东耳房,腥臭难闻,床上地上满是腌臜污秽,自然是不适合住人了。
众人闻声松了口气,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何肆身上,耳听为虚,都是拥了上去,观察何肆的状况。
刘传玉出门之前给何肆腰间盖了一层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