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与自身的透骨图同源,何肆不是个没良心的,不敢想他倒灶,老朱贼到底是来帮自己的,这种幸灾乐祸的事情做不出来。
至于那景行的鲜血,就十分的有门道了,其中蕴含的不是气机,而是一种何肆从未见过的“气”,或许就是不属于此方瓮天的灵气吧。
霸道真解吃了以后,感觉像是抽上大烟一般飘飘欲仙,心跳如擂鼓。
何肆忽然感觉它有些委屈,自己知道这霸道真解也是化外之物,原来它在化外能吃到的伙食这般好,那可是真委屈它跟着自己吃糠咽菜了。
何肆不仅自己吃,还从心中红丸嘴里抠下一点儿,抟出一小颗红丸出来,打算带回去给李哥尝尝鲜。
李嗣冲要是知道何肆的打算,一定夸他有心了。
忽然,那景行施展花开顷刻的神通。
这可不是催生草木,向阳而舒的戏法,当即景行头顶有千朵金花,璎珞垂珠,络绎不绝,光芒万丈,乃护身之法。
何肆纵使耳聩,也是听到一声洪钟大吕的撞击之声。
是朱全生与景行对拳,各自倾颓。
相互退却百丈,皆是出了天低三尺周回。
景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肆忽觉毛骨悚然,如芒在背。
却是并不惊慌,景行已经出血了,那在自己面前可不就是无所遁形了?
何肆手中龙雀大环嗡鸣不止,腹中那颗血食也是悄然炼化,消减小半。
何肆以铁闩横门飞刀,飞向一处无人之地,漫天红丝飘扬,勾勒出一个人形。
正是龙雀大环刀尖所指。
景行好像落入蛛网了猎物,何肆则是捕食者。
花开顷刻的神通还未散去,何肆这一手铁闩横门自认不足畏惧。
景行瞬间挣脱红丝束缚,一手握住龙雀大环,朱全生却已经欺身上前,再是一招信手斫方圆,禁用了他飞身托迹的神通。
一老一少配合默契,朱全生实事求是道“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确实帮得上忙。”
何肆咧嘴一笑,这话中听。
朱全生见自己一拳将景行砸入地下,却是眉头微皱,三人都心知肚明,这一拳不该有如此威力。
的确如此,是景行借机施展了五行大遁的神通。
高品武人的气机再如何千变万化,也不如仙人的法术神通来得天马行空。
朱全生不禁疑惑,这都到了京城了,那李且来是死了吗?
李且来和自己的岁数相仿,当初都能不远千里跑去佛狸祠打他一拳,自己这些年是走岔了路,还以为是李且来打断了他的武道,没想到是捷径窘步,误会他了。
如今不算拨乱反正,却是因为姜素的慷慨布施,硬走了一条歪路出来。
本来儒释道兼修的他,若是不去佛狸祠参禅十年,他早该入三品了,现在亡羊补牢,也为时已晚,却没有多少心气再想精熟境界。
凡人五十就能知天命,何况朱全生已是鲐背之年,自己什么时候死,自己心里有数。
朱全生只是有些怀疑,这么明显的仙家斗法气象,都到京城门口了,这李且来怎么也不来收拾一下?
难道他和自己一样,也人老智昏了?
这一架,又得废去不少气数,对于现在的朱全生而言,气数就是寿数。
气数一尽,就该伸腿瞪眼了。
此时遁入地下的景行心中大骂,“王翡这浊山臭虫,居然帮何肆把阴血录修到了大成,还吞噬了一块白龙血食,龙气和灵气的关系,土着不知,他这下界飞升之人还不知道吗?”
他才不相信王翡是什么无心之失,帮着何肆把霸道真解给盘活了,绝对是唯恐天下不乱,有意为之。
“果真浊山臭虫,没有一个正常人,都是疯子!”
何肆感应着龙雀大环所在,心念一动,景行方才被朱全生砸得微微崩解的身躯顿时渗出血来,化作一条条血色缧绁,将其捆缚。
朱全生的气机拨草寻蛇,当即一脚踏地,以自身为中心,土石飞溅,层层叠叠,涟漪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