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男子的身形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肆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好生奇怪,他受伤严重,刚要抬手仰头,将掌中血食吞入腹中,忽然心头狂跳不止。
何肆还以为是红丸现了这血食之中有不对之处,虽然现在自己百毒不侵,并不畏惧,但是就怕没用灵慧已经化血的非毒魄几番鼓涌,狗拿耗子,瞬间将那可换的心还有心里的红丸都当成了异物排斥出去。
感受到心里传来的隐晦意思,何肆失笑,好家伙,原来是在计较这个,红丸只是在抗议,说别用吃的,要用毛孔吸收。
毕竟血食吃下去的一步到胃,而毛孔吸收的能通过脉络搬血直达心脏。
何肆歆享,这颗红丸,最近倒是真挺安分的,既是不想争抢,也是不想有损耗浪费。
何肆也就遂了它意,手中红丸又是化作血焰燃烧,然后沁入肌肤,沿着经络,直抵心脏。
那股强烈的生机之力在心脏处激荡,引了气血的涌动,体内经脉仿佛有无数的溪流在体内奔腾,逐渐汇聚成一条浩渺的江河,百川归海。
何肆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在以惊人的度恢复,气机也是在缓缓壮大。
朱全生收敛气机,一袭紫袍略显褴褛,走到何肆身边,何肆攥住拳头,不顾那心中红丸的严正抗议,掐灭了血焰,将剩下的一半再度抟成丹丸。
这半颗,他打算留给李哥了。
等到自己那颗心头血被么凤带来之后,应该就足够治愈李嗣冲心脉粉碎的伤势了。
何肆的伏矢魄看不出朱全生的面如金纸,却是感觉到他此刻的气机略显虚浮。
这位若是从广陵宁升府动身前来,两日时间不到,一千九百里路,的确是昼昼夜夜,气机损耗巨大。
何肆没忘他是个鲐背老人,第一次见面,也是为了延寿才谋夺了自己腹中的红丸。
何肆抠抠搜搜地将之前满地捡起的边边角角抟成的一小颗血食取出,问道“朱老前辈,嗑个丹药?”
朱全生摇摇头,对于何肆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也是没好气道“你这小子,当真顽贼!”
何肆摇头一笑,这可真是冤枉他了,自己刚才的话还真是一片好心啊。
何肆只是有些惋惜,只吃到了半条胳膊,其中蕴含的灵气就够叫心中红丸欢呼雀跃了,要是把那景行吃干抹净了,那该有多妙啊?
不过何肆也不敢怨怼朱全生使劲太大,叫那景行尸骨无存,毕竟除恶务尽,那等情况,何况面对的还是神秘莫测的谪仙人?谁知道他会不会有着什么滴血重生的手段?
全力以赴再正常不过,换做何肆,也不敢不得一分力。
何肆感觉到朱全生又是恢复了和自己一样的踵息,对于自己来说,是肺腑有损,对朱全生来说,就是单纯的延长寿数了。
何肆抬手送了送手中血食,试问道“真不吃一点儿?”
朱全生摇摇头,“不吃了,你自己留着吧。”
何肆也不矫情,将血食收进怀揣。
朱全生早早看破何肆身上的障眼法,看到他这副残缺之状,也不多问。
两人没有客套什么,也是尴尬,没有刻意找话。
何肆问道“我们回家吧?”
朱全生点了点头。
“刚才出手那男子,朱老前辈你认识吗?”
朱全生摇头,“不认识。”
何肆说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敌是友,这般实力,看着比朱老前辈都差不离了。”
朱全生摇摇头,“你不必说客套话,他的实力自然远胜过我,至于你思忖的敌我之辩,没有意义,刚才他要是出手,我可拦不住,以后若是改变心意,再想出手,也指望不上我,那个八十里外出枪之人,或许求他更有用些。”
何肆挠挠头,“他刚才说,要是有个身着苏枋色裙裾的谪仙对我出手,叫我出刀快些,朱老,你觉得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全生依旧摇头,“不知道。”
何肆又问道“苏枋色是什么颜色?”
朱全生这次终于不摇头了,解释道“是一种苏木汁水,以明矾为媒染剂,离朝四品大官的官服都染自于苏木。”
何肆想了想,说道“看起来他应该也是谪仙,却是无意对我出手,不过若是所言非虚的话,后续应该有一位他相熟之人会对我出手,也好,现在至少是有所防备了。”
朱全生说道“我有点好奇你是什么香饽饽,为什么谪仙人会对你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