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平有些不解,问道“我们不立刻动身回蝙蝠寺吗?”
朱全生直言不讳道“我感觉何肆的状况不太对劲。”
如意焰花上师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什么,因为说了没用,于事无补。
与其说是他们看出来了,不如说是他们得到了一些姜素的遗馈,冥冥之中有感。
其实王翡夺舍何肆之后也并非多么无懈可击,只是几次三番谪仙人接踵而至,而横生的变故有太多,生得太过仓促,以至于众人应接不暇,没有多少与王翡交谈相处的时间,即便是王翡想露馅都没机会。
毕竟那些与何肆最相熟的亲人,都是只能受人保护的普通人。
戴平有些警惕和疑惑问道“怎么不对了?你刚才怎么不说?”
朱全生摇摇头,“没事,回吧。”
戴平有些急切道“这事可卖不得关子啊。”
朱全生还是摇头,说道“说了也没用,问题不大,还是先回豸山吧,守好那边就好,别叫其他人有机可乘。”
戴平无可奈何却也只能点头,属实是最烦这些神神叨叨兜圈子打哑谜的人了。
虽然自己偶尔也喜欢装一下,但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是吗?
装模作样的高人姿态是挺好,前提是自己得是高人,而不是那如堕五里雾中的二傻子。
吴恏刚越过京城,不计代价,不顾气机损耗,一气半个时辰,往北行了二百里,终于是停下了身形,因为他依旧没有感知到气象波动。
如此看来,陈垄项和稚恃,十有八九是完事了。
刘传玉也是停下身形,没有问什么,这些谪仙人,只要他们不主动露面,还真是仙迹难觅。
吴恏面色有些阴沉,刚刚夸下海口说要把这个师侄带回去的,这才多久?
人都要没了。
吴恏不禁咬牙切齿道“二打五,要不要这么快啊?”
刘传玉直接看向何肆问道“现在再回去吗?”
此刻王翡的状态在刘传玉苦心孤诣的维持之下,倒是好转许多,只是这是第二次身分离了。
在王翡夺舍何肆之前,何肆已经用过一次竭泽而渔的手段了,以一夜之功得数月肉身造化,强行恢复了伤势,都是付出极大代价的。
没想到只隔了一天时间,又是重创至此,连续脉经大成的刘传玉也是回天乏术。
王翡有气无力道“刘公公,别浪费气机,不如给我寻些血食找补一下,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只可惜是由奢入俭难,吃过谪仙人灵气的滋味,即便是大宗师的血食也终究是有所差逊。
此刻‘何肆’身已经完全愈合,只剩大片狰狞的肉虬,没有肌肤覆盖,看着很是恐怖。
吴恏看向何肆,问道“要不去京城?”
仪銮司就在内城之中,换句话说,那里就是十二时辰对何肆敞开的膳厅,从不打烊,里头永远不会缺束手待毙的武人。
项真却是会错了意,问道“是皇宫之中的那个用剑的谪仙人?”
今年年初,他跟随项王陈垄项进京勤王,也是看到了那谪仙人袁饲龙一人一木剑荡平五万反贼的身形,当时要不是碍于陈垄项的面子,自己定然也会对其出手,当然,不一定打得过就是了。
刘传玉摇摇头,直接否定道“何肆现在不能进京城。”
何肆的舅舅齐济本就欲祸水东引,以京城百姓性命相要挟,逼陈含玉下场,刘传玉是从龙之人,如此特殊情境,怎会冒大不韪将尸居余气的何肆带回京城?
吴恏闻言面色阴沉,刘传玉却对着‘何肆’说道“我给你去带点血食出来。”
性命攸关,王翡才不客套,直接点头。
沧尘子吴殳的出现,不可否认的给在场武人心头蒙上了或多或少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