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翹等了整整四個小時,一見面,立刻勾過孟亦舟的脖子:「等你等得花都謝了,騎自行車的都沒你慢。」
「臨出門前班導來了個電話,幫忙對了一份數據,」孟亦舟順手扶住李翹,半推半摟著這醉鬼,「往哪兒走啊?」
李翹打了個酒嗝,說:「最裡面那間,老地方。」
孟亦舟差點熏一跟頭,他偏開臉:「你這是喝了多少?臭死了。」
說起這個李翹就炸毛:「草!秦智這孫子今天走大運了,連贏我三局,你再晚來幾分鐘,我人就沒了。」
孟亦舟哈哈一笑,半點不同情兄弟:「誰叫你技術這麼差,人菜癮還大。」
「我不管,」李翹也不害臊,覥著臉跟他打商量,「反正你得幫我報仇,殺他個七八十局的。」
一把推開鬧哄哄的包房門,進去李翹就沖那群人嚷嚷:「秦智那狗東西在哪兒呢,趕緊滾出來受死!」
人群里站起來一抹高大黑影,秦智摟了下孟亦舟肩膀,也不搭理李翹,招呼著說:「孟少來了。」
李翹去扯秦智的胳膊,啞著嗓子吼:「你他媽剛才不是挺狂的麼,有本事跟孟亦舟打,保準兒打得你下跪叫爸爸。」
在場的都是李翹朋友,號稱全利海最會玩的一堆富家小公子。
兩年前孟亦舟跟撞球俱樂部的老闆打過一局,直接一桿封神,名聲立馬在這群不學無術,但娛樂項目上誰也不服誰的公子哥里炸開了鍋。
孟亦舟的撞球是他爸孟浩欽教的,不止如此,孟浩欽還教他騎馬射箭,西洋棋,國畫。孟浩欽像一個苛刻的匠人,給他愛和溫暖的同時,也在他身上加諸了許多殷切的厚望。
秦智撞了下李翹肩膀:「多大的人了還找幫手,你要臉不要。」
李翹說不要,他這人喝多了就煩,一個勁兒纏著秦智。
周圍有人過來敬酒,孟亦舟抬起一杯沒人喝過的,跟那人碰了碰。
「有陣子沒見著你了孟少,最近忙什麼呢?」
「明年就畢業了嘛,一堆事。」
「我看你是忙著和大美女約會吧,我可聽說了,舞蹈系系花都追到你家門口了。」
孟亦舟笑了笑沒接話,他招桃花就是永恆的話題,誰見了他都要調侃兩句。
那人抬著酒杯抿了口拉圖堡,說口感比不上丹庭酒莊的,又問什麼時候去酒莊坐坐。
孟家在郊外經營著一座地下酒莊,孟亦舟偶爾邀請朋友去酒莊開派對,不過他最近學業忙,已經很久沒跟這幫人瞎胡鬧了。
胡侃了一陣,孟亦舟藉口說抽支煙,獨自一人坐去了最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