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揚還在美國談生意,南亞的業務暫時由孟亦舟接管,他說完便埋頭吃早餐,不再給沈晚欲一個眼神。
那股勁兒還沒過,夜晚讓人意亂情迷,白天理智恢復,為了自保再次戴上鎧甲,反抗本能的情感賦予。
沈晚欲讀得懂孟亦舟臉上所有沉默,往後還有很多夜晚,沈晚欲有的是耐心,陪孟亦舟慢慢耗。
吃了早餐,退了房,黑色賓利一路向南行駛,沈晚欲單手把方向盤,另一隻手握著孟亦舟。
山中霧氣繚繞,賓利地盤不高,顛簸間他將孟亦舟的手握得更緊。
「前面有限攝像頭,」孟亦舟直視前路,車子快要駛出山路,他動了動左手,「違規了。」
「還沒到,」沈晚欲展現出強勢的一面,張開掌心,扣住孟亦舟的五指。他看了眼路面長度,迅做出判斷,「大概還剩二十一秒。」
他還可以牽他的手,二十一秒。
如果中子物理高度正空泡效應能夠作用在現實世界裡就好了,那樣,從這一秒開始,他就能永恆地擁有孟亦舟。
孟亦舟沒收回也沒說話,沈晚欲要牽手他就給他牽著。
孟亦舟無聲地縱容沈晚欲的幼稚,沈晚欲不計較孟亦舟的彆扭,他們在親密里疏離,在疏離中靠近,那層紗越挑越薄,除了口頭上的愛意,他們的五官,視線,身體,全都在向對方流淌。
沈晚欲放鬆油門,恨不得就這麼開下去,永遠別停。
可惜好景不長,儘管度再慢,兩人還是得在下午一點前趕到公司。
推開辦公室的門,顧萊已經在裡頭等著了。
「孟導,」顧萊匯報了一遍審計組的具體要求,「會議室準備好了,我通知了各部門負責人十分鐘後開會。」
孟亦舟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這次帶隊的人是誰?」
顧萊早打聽清楚了,他說:「叫6天明,據說是提拔上來的,性格剛硬,尤其討厭曲意逢迎那一套。」
南亞身家清白,收入來源正規,每年都按時繳稅,不怕查。但6天明既是上來的,所謂官上任三把火,不找出點小問題怕是不好交差。
孟亦舟接過通知函,一邊察看上面的內容一邊說:「單獨給審計組開個包房,安排他們去那邊用餐。另外送過去的資料,內部先核對一遍,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顧萊點頭:「我明白,一會兒就辦。」
大老闆已然進入工作狀態,顧萊這才有空,轉頭跟沈晚欲打招呼,一偏頭視線在沈晚欲嘴角上停留了一秒,往下,又看到他立領也藏不住的那一圈紅痕。
顧萊探身過來,斜著眼看他領子,小聲調侃:「中秋過得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