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凝玉髓已经到手,自无在此停留的必要,吴亘准备带人离开此地。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虫兽,还有时不时从哪个隐蔽地方射来的箭矢,几人神情俱是有些严峻。
上下山路上,都堵满了闻讯而来的兽人,星星点点的火把如珠帘般挂满了整个青木山,从正路离开已无可能。
为今之计,只能还是从那条小路下山,虽然陡峭,但也意味着阻敌较少。可当务之急,是如何冲出这片平台。
不提这些无孔不入的虫兽,高台上下那些密集的兽人真以为能一冲即溃。乱军中突围,总会有各种意外生,流矢、陷阱、偷袭,甚至崴个脚都可能撞死。
吴亘看了看周围的人,除了宝象,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伤。天色将明,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紧了紧身上的包裹,吴亘准备带人强突。从高台到小路入口,还有十几丈的距离,虽是从峭壁上攀援而过,并不经过主路。但若是这些兽人紧紧相逼,这十几丈的距离就是生死相隔。
招呼一下,吴亘正要起身,柳有将宝象递过来的皮囊收好,忽然出言制止,「就这么跑过去,我们难免沦为活靶子,须得将兽人阻上一阻方可。」说着取出自已的圆轮,「稍后我催动飞轮至石台边,让其自爆挡一下兽人的攻势,借此空当再行脱离此地。」
吴亘不由一愣,这圆形飞轮一看就是不俗的法器,万里迢迢带到大遗洲,这柳有倒真是舍得。
「不大妥,此物是你随身法器,就这么扔到此地,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从此地到小路路途不远,还是留在身边为好。此次柳兄能舍命陪我等取宝,业已感激不尽,不可让柳兄再折损太多。」吴亘赶紧劝解。
柳树摆摆手,用还能活动的右臂将圆轮取下,「死物再珍贵,岂能有人命重要。这次得了这么多玉髓,皆是拜吴亘你所赐,不知能救下多少族人,如此恩德哪里是一个小小的飞轮所能偿还。不过,我这飞轮中所藏逆气甚多,诸位还是要小心些,免得误伤。」
将飞轮托在手中,柳有用脸轻轻摩挲了一下,隐有不舍。旋即脸色变的肃然,口中念念有词,飞轮骤然飞起,直直冲着高台边缘飞去。堵在山路的兽人风状,箭矢纷纷向着飞轮射去。
柳有手向前一指,飞轮顿时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边缘与空气摩擦处,出嗡嗡的刺耳声音。
「开。」柳有低叱,飞轮猛然炸裂,刺眼的亮光让青木山如同升起了一轮白日,刺的人眼睛生疼。
一片淡淡的烟雾从飞轮自爆处出现,渐渐下沉,落于兽人头顶。刚开始兽人还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何这些潜入的人,放这么大的一个烟花意欲何为。
正疑惑间,忽然有一个兽人浑身颤抖,神色古怪。紧接着其人撕扯着自已的身体,狂呼乱叫,皮肤下如有虫子蠕动,不断翻滚。痛苦之下,兽人疯了般举刀刺向自已的身体,似乎想取出其中的异物。
众人都被他古怪的举动所震惊,纷纷离的远了些。很快,这名兽人变的更为癫狂,涎水连连,双眼迷乱,喘着粗气扫视着周围的人。猛然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提着兵器冲向身旁的同伴。
猝不及防之下,有几名兽人被其所伤。其他的人见势不妙,试图上前阻拦。可此人不知何故,气力骤然大了不少,几人联手才将其按压在地上。
兽人刚松了一口气,很快又有人出现这样的症状,一时之间,山路上鸡飞狗跳,乱作一团,厮杀声,怒叱声夹杂在一起,哪里还顾得上那几个潜入山洞的贼人。……
兽人刚松了一口气,很快又有人出现这样的症状,一时之间,山路上鸡飞狗跳,乱作一团,厮杀声,怒叱声夹杂在一起,哪里还顾得上那几个潜入山洞的贼人。
「走。」吴亘让水从月护着宝象,让凤儿看着齐合,自已则与柳有相互搀扶,趁着飞轮自爆后的亮光消失、众人眼前一黑的时机,从山洞口上的峭壁攀援而上,摸黑扑向不远处的小路。
还好还好,受方才骚乱影响,追捕的兽人注意力被转移,只是有人零零星星射了几箭,六人顺利入了小路。
小路上,六人借着山壁上的小树、藤蔓,快向下逃跑。兽人迟早会反应过来,而且他们对山势更加熟悉,只有借着这一空当,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等跑了约有一半的路程,后面传来动静。借着星光可以看到,一些兽人手脚并用,口中不停怪叫,如猿猴般在峭壁陡崖上快穿梭。
「不要停,走。」吴亘掏出蛇雕,不时向身后射出,很快一块天晶石就被消耗殆尽。这玩意就是有这么一点不好,没了天晶石,就是废铜烂铁一块。
终于,六人赶到了山脚的小路出口,穿过狭窄的山洞后,吴亘忽然停下脚步,指着洞口道:「砸了它。」
六人一齐动手,刀剑齐飞,山石纷纷落下,很快将狭窄的洞口堵了个严实。洞后,很快就听到了有人刨挖山石的声音。
冲出沟谷,外面人影绰绰,不少人还在往山上奔,营寨中到处都是火把。六人借着夜幕掩护,终于冲回了刀鬣的那个营寨。
营寨中稀稀拉拉站着几个人,睡眼惺忪,疑惑的观望着山上动静。此处营寨的绝大部分人都已被刀鬣带走,留下来的不过是些老弱病残和随军的奴仆之类。
看到吴亘等人,有人疑惑的问道:「你们为何如此模样,可是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