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来,是有人在解她的绳子,她的手脚都被捆在架子上,绑得太紧。
他没有用剑去劈,怕误伤了她。
等所有绳子解开,卓明月软软倒在他怀里,他把血肉模糊的女子打横抱起,见她用力睁了睁眼,嗓子沙哑地安抚她:“没事了,我来带你回家了。”
她放心地睡过去。
……
一众军医围着卓明月一人。
宴清风呆滞地立在军医身后,一直重复一句话。
“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刚看到她的时候,他甚至以为她活不了了,身骨好似浸在血水中,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唯有一张脸是完好的,估计文桑舍不得毁了这张脸。
宴清风好似心里被剜去了一块,疼得厉害。
他曾以为卓明月是贪生怕死之人,为了活下去可以出卖色相给任何人。……
他曾以为卓明月是贪生怕死之人,为了活下去可以出卖色相给任何人。
她朝三暮四,贪慕虚荣。
可现在,他觉得他错了。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卓明月。
李远看他衣袍上都是血,估计大多是卓姑娘身上的血,对他说:“军医在救了,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吧?”
宴清风置若未闻,只死死盯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
一位军医转身出去,宴清风拉住他,“别走,救救她。”
那位军医道:“将军,我去拿外敷的药。”
宴清风松了手。
“快去,快。”
又一位军医转身向宴清风禀道:“将军,姑娘腹中孩子保不住了。”
宴清风一时没反应过来。
“孩子?”
李远心中一惊,脸色变得煞白,大声道:“保住大人就好,其他都没事!”
宴清风拉住了军医。
“多大的孩子?”
军医一五一十道:“三个月大了,成型了。”
三个月,按时间算,那只能是离开山洞的最后一天怀上的。
他低下头,茫然喃喃:“孩子。”
李远心惊胆战地劝道:“孩子以后还能有的,将军,卓姑娘养好身子可以再……”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宴清风拽离了这间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