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对不起她,从来没有。也不是她心里不肯放下,他就必须要给回应。
“还没恭喜你,将为人父。”
宴予怀说:“谢谢。”
顿了顿,他又说:“人生还有许多快活事,也并不是非得做了父母才圆满,你往外看看,天地很大。”
萧瑶心想着自己这副样子,他会不会认为,她在故意哭给他看?
于是她转过身去,故作轻松的道:“你还是很爱说教人啊。行了,回去吧。我没事的,也会好好的,你放心吧。”
宴予怀“嗯”了声。
他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她背影,说:“我不是嫌弃你什么,你不要自厌。”
萧瑶说:“我知道。”
她知道他没有嫌弃她嫁过人,也没有嫌弃她生不了。
他甚至曾经,愿意为了她,永远不做父亲。
只是他后来没法在那段感情中,继续坚持下去了。
可他还是心软,还是要多此一句。
因为他依然希望她能向前走,向高处走,向阳走。
他依然盼着她好。
萧瑶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独自在这地方站了良久。
宫人事先都被调开了去,这里便只她一人。
她从来都不怕孤独,也不怕苦,最怕的是拥有过,唾手可得过,却成了虚无。
直到卓明月走到她身边来。
“瑶瑶?”
萧瑶回过神来,向她扑通下跪。
卓明月说:“瑶瑶,这是做什么?”
萧瑶喉间梗着,好一会儿都出不了声。
她手掌交叠,以额触地。
“母后,儿臣不孝。儿臣想离开长安。”
她见到了予怀,心中遗憾也已说出口,是该离开这个地方,也免叫他们困扰。
她再留下来,也不过惹人生厌罢了。
卓明月温声说:“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