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要顾全孩子的不忍。
于是她重新下令。
“将这对夫妇带进宫里去,等本宫查问。”
溯儿很开心,“母后真好!”
卓明月摸摸他的头,“不过溯儿,你也要晓得,并非每个人都配得上这份好,有些可怜之人,是有可恨之处的。”
溯儿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
回到宫中,卓明月召见了薄言佩。
她端坐于凤椅上,手掌轻柔得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寡淡目光将薄言佩从上到下扫视了遍。
当初卓昌一死,卓府被封,卓家人各奔东西,成散沙一片。
但薄言佩手握丰厚的嫁妆,自是不会过得太差的。
如今她虽身无贵重之物的点缀,这身衣裳布料倒也不便宜。
看她面色红润,想来过得不错,与她夫君卓君城过得全然不是一种日子。
卓明月淡淡道:“我始终不太明白,当初你为何要诓我跳水,欲置我于死地?”
薄言佩神态坦然,无一丝惧意。
“太后娘娘说错了,我并不是要你死,而是试探你究竟真瞎假瞎。”
她甚觉好笑的笑了笑,“倒是没想到,太后娘娘竟然反手将我推入水中,竟是半点不将情面。”
卓明月笑道:“是吗,骗我入小树林,命人放箭,不是你做的事?你没想让我死,那箭倒是直奔我而来?”
薄言佩神色这才有了一丝松动。
她握起拳:“太后娘娘扪心自问,君朗的死,和你就真无半点关系吗?”
“君朗?”
卓明月喃喃念此名。
她的亲二哥。
这么些年,她从不愿去回想起那些人。
如今再听及他的名,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