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真人将画像收入了袖中,思忖着,还是决定再回青岚宗看看。他是五百年前,从青岚宗飞升到上界的剑修,如今,倒是也熟门熟路。
这么多年里,他在青岚宗修行,身边有个青梅竹马的师妹,关系很是亲密。
不知这两个之中的哪个,才带着神女神魂。
……
那天晚上之后,白茸整个人都恹恹的。
她在净房洗漱完,又回了卧房。
她昨夜明明服了丹药,却又做了梦。
是个迷迷糊糊的梦,醒来忘了大半,却只记得那种滋味着实不好受,持续了很久,让她几乎有种溺毙感。她太生嫩,压根受不住这般粗暴又毫无怜惜的多待。
白茸视线陡然一顿。
今日匹逻少见的凉风习习,微风卷起雪白的纱帐。
圆桌上放着那一盏酒,白茸记得,自己昨夜只抿了几口,试了试味道,还余下一大半的残酒,如今杯盏竟已空空如也,似在有意恶意彰显着昨夜发生过的某些事情。
白茸拿起酒盏,仔细一看,又揉了揉眼,用手触着自己的唇,愣神了半晌。
应……是她记错了吧。
白茸与顾寐之在客栈修整了一晚,没缓多久,便赶回了青岚宗。
白茸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先去丹阳峰看了一眼温濯,温濯还在睡着,瘦了些,看起来很是苍白,但是呼吸还算平稳。
祝明决笑道:“最近情况还好,今早上还在念着你呢,问绒绒是不是快要回家了。”
白茸抿唇一笑,从储物戒里,小心翼翼拿出了金合欢叶。
“你竟真的把金合欢叶带回来了。”祝明决惊叹,“成色还这样的好。”
她惊喜而小心地将它放于她特质的药池中:“温养七日后,再用来制药,效力最好。”
祝明决有意没提起鎏金合欢的事情,这条件实在是太苛刻。
用金合欢,定是无法根治温濯心疾的……但是,或许,也有用呢,可以缓和些许,她看向她苍白消瘦的小脸,实在不忍再让白茸为难。
白茸只是笑了笑,也没提起这件事情来。
只有七日了。()
她回了云筑院的家,方收拾好换了身衣裳,戴墨云便上门了:给,这是你的手钏,我姐给你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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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嘻嘻的,几月不见,似乎长高了些,神采飞扬,活泼可爱。
白茸忍不住与她抱了一抱,两个小姑娘愉快地坐在一起说话,戴墨云便留宿了。
翌日清晨,两人挨在一起用早膳,边聊天。
白茸从轩窗望出去。
春夏之交的时候,青州多雨,这一日,也是个朦朦胧胧的雨天,雨水下个不停,云筑院的湘妃竹都被雨水淘洗如新,斑斑泪痕更为明显。
白茸许久没有回来了,如今,竟然有几分近乡情怯,像是回到了家中的错觉。
朦胧雨幕之中,她却见不远处,水榭前的柳树枝上挂了一点红。
白茸顿了顿:“那是什么?”
戴墨云顺着看过去:“啊,那是前几日几个师兄姐开楚挽璃玩笑,给她在门口挂的红绸。”
白茸下意识别开了视线:“……红,红绸?”
戴墨云握着她的手,低声说:“我忘了你不知道了。沈师兄,从上京回来后,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从葭月台上搬了下来,你知道吗,我听说的时候都惊呆了——就搬去了梦往亭,就在楚挽璃住的水榭边上。”
“真是奇怪了,沈师兄以前对她分明很冷淡,为什么出去一趟便转了性子?”
“他们都在说,楚挽璃的好事将近,所以用红绸庆贺。”
白茸身上一阵凉一阵热,说不出什么感觉。
从她的轩窗望出,就能毫不费力看到那相邻的两处院子,都临水,清风毓秀,环境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