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我打断了你手中剑。”
看着上官炎冥如此平静寻常的承认了是他打断了自己的剑,秋水心中那股委屈直接从心头涌入了眼睛,上官炎冥看着她眼中突然泛起了一些泪光,看着她很是委屈的样子,这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嘴只微微动了一下,却始终没有去表达对她的关怀,依然冷漠平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秋水试图努力去控制住自己这四下泛滥的委屈,却还是落下泪来,她看着上官炎冥轻声哭着问道。
“庄主竟如此讨厌秋水吗?”
上官炎冥上一次见到她在自己面前落泪,还是那晚醉酒之时倒在了自己的怀里。如今第二次见到她在自己面前落泪,这一刻上官炎冥只觉得自己仿佛像个罪大恶极的人!他站在那里,一脸的冷漠之下,仿佛能听见自己心中的暗流在冰下轻轻融化的声音,看着她一时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这一刻,她的眼泪似乎比自己见过的刀剑鲜血还要让人致命。
上官炎冥猜到了她会因白天招英台比试的事来问自己,但没猜到她竟会如此委屈。他很想告诉她,他从来都没有讨厌过她,以前他最多是因为她曾是方菲儿的下属,看她有点不喜欢,可自从那晚他对她做下了荒唐事,在上官炎冥心中,连以前的那点不喜欢也开始消失了。
只是在上官炎冥看来,她并不是让他动心的女人,自己不想也不能娶她罢了。但在这山庄之中,他只是希望可以尽可能的默默去保护她弥补她,可他又该怎样去同她解释这些。他不想对她表现过多的关注关心,是不想看到,她因为自己再平白滋生出来的希望落空罢了。
这一刻,他努力思索着该怎样去安慰她,可话到嘴边又藏了回去,他突然只轻轻唤了声。
“秋水…”
秋水尽快擦干了自己脸上委屈的眼泪,虽然当前殿中无人,但她毕竟是一个三品阁主,若是被其他人见到她这般在上官炎冥面前哭泣,怕是只会徒增事端罢了。她看着上官炎冥继续说道。
“以前我只以为庄主不喜欢我,却不曾想厌恶我至此,是我对庄主一厢情愿了。我对庄主心生爱慕,所以一直想待在离庄主近些的地方,我最近苦练剑法,也是为了能够打败离春阁主,能够成为黑水五玄之一,如今看来,是秋水一直打扰了庄主的清净…”
上官炎冥自上次在寝殿之中便知道了她对自己的心意,如今看她在自己面前委屈的样子,一时感到很是于心不忍,他突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看着她,温柔摸了摸她的脸,并用大拇指轻轻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以一种他曾只在云江月面前表现过得温柔目光,看着秋水,轻声安慰说道。
“不哭了。”
秋水对他这突如其来极其意外的温柔举动给惊到了,在九幽山庄这些年来,她还从未见过上官炎冥私下这般温柔的模样,此刻他眼中已没有了往日的清冷狠绝,却萦绕着几分温柔怜爱,秋水看着他那张英俊高贵的脸,眨了眨眼睛忍住委屈,轻声问道。
“我想知道,庄主那晚可曾对秋水有过一丝的喜欢?”
面对她的这个问题,上官炎冥看着她,沉默了良久,缓缓道出一句。
“有过。”
秋水得到了上官炎冥肯定的回答,她有些高兴的轻轻笑了,忽然落下泪来,看着他继续问道。
“那庄主为何总把秋水往外推?我只是想能够离庄主近一些…”
上官炎冥轻轻收回了为她擦泪的那只手,看着她,并没有直接去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就在这大殿之上突然陷入的安静之中,上官炎冥开口说道。
“秋水,你要好好活着。”
秋水看到上官炎冥认真的对自己说出了这句话,她似乎有些开始理解了上官炎冥不想让自己进入黑水五玄的良苦用心。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只站在原地彼此注视着对方。
不一会,玄雀手中捧着一个剑匣走了过来。上官炎冥和秋水又恢复了常态,试图努力不让玄雀看出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不对。玄雀看着站在一旁的秋水一眼,似乎明白了庄主为何会让自己去取这把惊鸿剑。
玄雀来到庄主面前,上官炎冥打开剑匣,拿出了一把做工精美的青玉长剑,他认真的用手摸了摸上面雕刻的精致花纹,看着秋水,轻轻将剑递给了她。
一旁秋水有些惊诧不已,她不知道上官炎冥为何要突然给自己一把如此名贵的剑。上官炎冥见她愣神,没有主动接自己手中的剑,平静说道。
“你的剑不是断了吗?若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还怎么做这四大阁主?这把惊鸿一直在我那里终日闲着也是无用,便给你做新的佩剑吧。”
一旁的玄雀听到上官炎冥要把这把惊鸿剑送给秋水,认真看了他俩一眼,收起了手中剑匣,轻轻一笑。秋水抬头看着上官炎冥的眼睛,依然不敢相信的向他再次努力确认了下。
“庄主真的要把它送给我吗?”
“自然是送给你的,这把惊鸿最是轻盈灵巧,它和你所习的剑式正好相得益彰…”
秋水轻轻接过了上官炎冥递给自己的这把惊鸿剑,她摸着这把剑的纹路质感,便知它是一把好剑,她抬头看着上官炎冥,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秋水谢庄主赐剑…”
上官炎冥看着她有些高兴的样子,也轻轻笑了一下,随后秋水便告退离开了万象宫。一旁的玄雀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只带着笑意故意去问上官炎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