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刚刚那些吓人的想象,就算傅椎祁真的说出了“打赏”这俩字儿,左助理还是放心了,并不恼,还赶紧道谢。
这年头,这么大方的老板据说不多见,别说只是说个“打赏”了,从此往后叫他“小左子”,对他自称“朕”,他都能坚定地回句“嗻,奴才接旨”。
这会儿在医院里,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傅椎祁又突然开口,说:“你再给我办件事儿。去买个电动摩托车送祝嘉那儿去。”
这下子左助理愣了一下。
他知道祝嘉是谁,甚至还加了对方的好友,因为他是傅椎祁的生活助理,别说祝嘉了,喻兼而的好友他都加了,还打过不少的交道。
可……呃,送电动摩托车……这、这这这,哪个公子哥儿总裁哥送小情人电动摩托车的啊?
傅椎祁看出了左助理的疑惑,呵呵笑了一声,解释道:“他意思是他老骑共享自行车不是个事儿,我一寻思确实。”
原来如此,不高兴对方主动要。左助理暗道。
但也不对啊,傅总平时不抠门,而且小情人要车这多正常的事儿啊,傅总至于为这个不高兴吗?
傅椎祁接着说:“对了,先别跟他说是电动摩托,就说电能源的车。东西送到了他就自然知道了。”
“明白了。”左助理说。虽然他并不明白。但无所谓啦,不关他事。
左助理正要开车,想起件事儿,从后视镜里看后座玩手机的傅椎祁,提醒道:“傅总,喻少下个月生日,需要提前准备什么吗?”
他,一个合格的狗腿子、啊不,打工人,为自己的细心和买股能力点赞。
傅椎祁撇了撇嘴,嫌弃道:“他没什么喜欢的,给什么他都只会扫兴……二十岁生日,你给他转两百万,想买什么自己买吧,还要我想?我是他爹啊?”
要不你当我爹吧……左助理及时收住这句到喉咙眼儿的话,应了下来,并且越发坚定了自己站队的信念。至于傅总口头上那嫌弃,当个屁就行。
傅椎祁不情不愿地回了所谓的家。爱是谁家是谁家,反正不是他的家,喻兼而那儿都比这鬼地方像家。他腹诽着,跟着傅斯颐进了门。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小男孩坐在沙发上一脸不耐烦地按着遥控器换电视,一旁挨着他坐着个年轻女人,端着碗饭喂他。男孩爱答不理,不肯吃。
女人正哄着,余光瞥到有人来,扭头一看,起身客气地对傅斯颐打招呼,停了下,瞥了眼傅斯颐的脸色,明显敷衍起来,意思意思地对傅椎祁打了声招呼,声音都冷了几分。
正常,得宠的小妾见着嫡长公子自然尊敬,见着身份不明的就……
这个女的姓王,明面上是傅人杰的秘书,实际上是“小蜜”。
至于那个小男孩是傅人杰和傅椎祁他妈的小儿子,为了维系夫妻感情,他妈高龄生下来的。
外头都传是这又是陶沛的儿子,可这还真不是,傅椎祁可以确定,傅人杰这一回也可以确定。
为什么呢?因为为了确保这个孩子的血统干净,傅人杰把女人关在家里整整一年一个月,前十个月确保没怀孕,接下来三个月不准外人进去,直到对方怀上。
傅椎祁有时候是实实在在地佩服自己妈,这都能不抑郁,他都为这事儿抑郁过一阵。
小孩扭头一看,见到傅斯颐,赶紧扔开遥控起身亲热地叫了声哥哥,但下一秒看到傅斯颐身边的傅椎祁,脸就一下子垮了下来,翻了个白眼。
傅斯颐淡淡道:“傅芎昊,叫二哥。”
傅芎昊不仅不叫,还恨恨地瞪着傅椎祁。
傅椎祁没理这熊孩子,自顾自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开始玩手机。熊孩子顿时嚷嚷起来:“你又来我家干什么?谁让你坐我家的沙发了?”
这傅芎昊堪称是傅人杰和老婆老来得的子,又能确定血统,俩人都疼爱得很,周围人看人下菜碟,自然也跟着疼,本来就给惯坏了,还不知道是谁在傅芎昊小时候就跟他说傅椎祁是杂种,灌输了一堆堆的,加上孩子虽然小却自己也会察言观色,见父母确实平日里对傅椎祁态度不好,就跟着恨了起来。
傅椎祁原本就对这个在荒诞中孕育出来的弟弟心怀微妙,这弟弟还长大点儿就开始熊,还敌视他,以傅椎祁的脾气自然不惯着,就和傅芎昊的梁子越结越大了。就算被信服的大哥教训,一向敬畏傅斯颐的傅芎昊也不肯让步。
傅椎祁闻言,抬眼瞥这小孩儿,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家穷得连个沙发都不能让客人坐一下了?谁教出来的这小家子气啊?”
说着,眼尾一撇,扫了眼旁边的王小蜜。他知道她肯定会把这事儿添油加醋地告状给傅人杰。她讨好傅斯颐和傅芎昊,敌视傅椎祁。
不过没关系,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傅椎祁一点也不在乎一个小小的她,爱咋咋,反正就算没她,也别指望傅人杰就会对他有好印象。
傅芎昊被傅椎祁怼回去,顿时不乐意了,站起来伸出手,一根食指直直地指着傅椎祁的脸就要开骂,刚开口,就被傅斯颐叫住了:“傅芎昊,最近我没在家,没看着你,听说你成绩又下降了。”
傅芎昊一时气短,悻悻然地看大哥,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原本要骂傅椎祁的话也忘了。
傅椎祁懒得理这一家子白脸红脸的妖怪,低着头自顾自刷手机,不知怎么的就点进了喻兼而的朋友圈,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是自己被屏蔽了,还是被分组可见可不见了,还是喻兼而确实从来不发,反正他从来没见过对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