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峡神色苦涩难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她哽咽地说:
“妈妈不敢,妈妈太懦弱的,不敢和詹家起冲突,即便是这样,他们都还不放过我,逼着让我离开扬城。”
詹鱼深吸一口气,眼眶有些红,梗着脖子道:“我不信,爸爸妈妈对我很好。”
“你不知道,詹家才不是舍不得你,他们只是为了让你继承祖业。”
她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詹启梁只是把你当做傀儡,让你背负他的人生,他自己赚大钱,过好日子,把公司留给亲生儿子,让你去当个唱戏的戏子!”
“他们根本不在意你,他们在意的是詹云岩手里的人脉,只要你继续唱戏,他们就能心安理得的继续用詹云岩的人脉,赚更多的钱。”
女人的声音尖利刺耳,情绪几乎崩溃。
詹鱼后退了两步,避开她试图拉他手的动作。
“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才是最爱你的,妈妈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每一天都在期待着你的出生。”
她喃喃自语地说:“妈妈才是最爱你的,他们都是坏人,詹云岩,詹启梁,孙雨绵,他们都把你当做小丑,明知道你的身份,他们都是在利用你。”
“你说什么?”詹鱼愣住,“你说,爷爷知道我不是詹家人?”
陈峡红着眼眶,着急地走近两步:
“詹云岩当然知道,他根本不配做你爷爷,他一心只想利用你,让你把那个破落行当继承下去,他们根本不在意你,不把你当人看。”
“你怎么知道的?”詹鱼反手抓住她的手臂,眉心紧紧皱起。
“哐当--”
巷子口突然响起一声巨响,像是有人踢开了拦路的铁皮垃圾桶。
詹鱼回头去看,就看到四五个男人走近巷子,领头的男人身型彪悍,看上去很不好惹。
猩红的火星子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其中一个人丢掉手里抽完的烟,骂骂咧咧地说了句:“那个疯女人跑哪里去了!”
离得有些距离,詹鱼只勉强能听清对方的话。
突然,手掌下的手臂猛地一挣,詹鱼怕伤到对方,下意识松开了手。
路灯下,陈峡的脸白如金纸,不等詹鱼询问,她掉头就跑。
詹鱼追了两步,就听到身后响起纷杂错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叫嚷
“我操,前面那个女的,你给我停下来!”
“前面那个是不是那个疯女人?”
“肯定是她,找了她这么久,操,老子不会认错……”
陈峡似乎对这边还有些熟悉,钻进旁边的巷子里,一眨眼就跑没了影。
詹鱼停下脚步,路灯将岔路口的地面照成惨白一片,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有人从身边跑过去,嘴里骂着些不堪入耳的词汇。
一个,两个,三个……
五个人相继追着钻进了巷子,他们没有停留,就像是没有看到还有詹鱼这个大活人一样,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眼神凶狠,脚步笃定,仿佛坚信自己一定能抓到对方。
眼看人走远,詹鱼沉默着想:这群人……跑错巷子了。
嘈杂的脚步声和叫嚷声一点点走远,最后巷子又恢复了宁静。
詹鱼微微偏头,刚刚正在翻垃圾桶的小猫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哪波人的出现,影响了它们就餐的欲I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