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模后,时间过得更快了。
紧张备考的同时,开始有同学出现心态不行的情况,有人晚上睡不着,有人做题做到干呕,最后一次周考,林雨菲直接在考场晕倒了。
这事儿把学校吓得够呛,紧急安排心理医生给学生们做心理疏导。
“喂,好学生,紧张吗?”詹鱼自己是没什么感觉,高考对他来说只是走个过场,但看着林雨菲被救护车接走,他也忍不住开始担心傅云青的状态。
傅云青搁下笔,看向他:“我不是第一次高考了。”
詹鱼愣了下,反应过来:“是了,你参加过。”
傅云青既然是重生的,那高考自然是参加过的。
“你上次高考多少分?”詹鱼饶有兴趣地问。
傅云青上辈子也是个学霸,高考成绩想必不差。
傅云青沉默了下,说:“我没参加高考。”
詹鱼:?
“为什么?”
傅云青没说话,詹鱼挑了下眉:“因为我?”
“算是吧。”傅云青说。
上辈子詹鱼在高中最后一个寒假出了车祸,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出院面临的不仅仅是高考,还有他前途未卜的人生。
高考那天,詹鱼想要从高楼一跃而下,被傅云青拦下。
也是这个缘故,傅云青第一场考试迟到了一个小时,被拦在了考场外。
詹鱼也彻底被詹家赶出了家门。
他像孤魂野鬼一样在街上游荡了三天,傅云青就这么跟了他三天,一次次拦下他的各种自我伤害行为。
公布高考成绩的时候,看到傅云青的成绩,知道事情始末后,詹启梁大发雷霆,强行把他送去外国读书。
从这以后,傅云青就彻底失去了詹鱼的消息。
这个人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钻进了人山人海,了无痕迹。
詹鱼沉默了好一会儿,伸手摸摸他的头,就像他每次摸自己头一样,亲昵中丝毫不掩偏爱:“那这次好好考,我亲自送你进考场,考个状元回来。”
傅云青淡淡地扬起唇角,在课桌下握住他的手:“好。”
真到了高考这一天,班主任陈潇比参加高考的学生还要紧张,一次次和学生确认需要带的考试用品。
“傅云青,你状态还行吗?”陈潇又一次找上自己这位得意学生,“怎么没看到你们家的人?”
四下看了一圈,只看到推轮椅的詹鱼,再没有其他人。
这种情况,詹家至少也应该排个管家什么的来跟着吧。
陈潇忍不住有些埋怨,工作再忙,也不能对孩子这么疏忽啊,这可是人生大事。
“我送他去考场,”詹鱼说,“他们推我不放心。”
陈潇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说实话,这种事情让詹鱼这小子来,她才是最不放心的。
“没问题,老师不用担心。”傅云青笑了笑。
詹鱼伸手帮他整理了下衣服,傅云青见状往后靠,配合他的动作。
两个人之间旁若无人的互动很自然,就像是做过无数遍,早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一样。
多年执教经验叫陈潇眼皮子蓦地跳了下。
但很快她又推翻自己的猜测,不能随意猜测自己的学生,一个是严格遵守校纪校规的好学生,一个是错误不断,但从不早恋的刺头。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谈恋爱呢。
一定是她想太多。
詹鱼和傅云青不是一个考场,一个在一中,一个在七中,但幸运的是两个学校隔得不远,走路十五分钟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