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茫然无措地看着施莲舟,四目相对,两人呼吸皆是急促起来,在寂静的黑夜里,像是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施莲舟……”
姜栀淡淡的呢喃声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破了寂静。
“嗯。”他轻应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噙着愉悦,黑眸在夜色映射中尤为深沉。
施莲舟狭长的眸子锁紧她,手却没闲着。
姜栀红唇微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头重脚轻,只觉得整个人像根羽毛似的,耳朵里只剩下窗外哗啦啦的风雨声,以及耳畔,宛如大提琴般惑人的喘息。
姜栀攥紧了床单,双眼微阖,白皙的肌肤处处都染上了淡淡的红潮。
在即将进入主题时,施莲舟骤然一惊。
他手指黏腻,摸到了一手血。
他中学时上过生理卫生课程,当反应过来是什么后,才松了口气。
这时,轻轻的呼吸声响起,他敛眸看向身下睡着的女人,再看看指尖的血,薄唇紧绷,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姜栀,你够狠。”
施莲舟翻身起来,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身体里翻滚的热浪。
他回眸看了看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的姜栀,皱了皱眉头,狭长的黑眸里裹着郁色,生平头一次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隔壁姚满仓和李凤英夫妻俩早睡了。
施莲舟擦掉指尖的血迹,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
姜栀这情况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他知道这种时期容易感染细菌,无奈,只能起身出屋,敲了敲姚满仓夫妻俩的门。
“谁啊?”屋里传来李凤英的声音。
“是我,施莲舟。”
屋里霎时一静,很快,姚满仓就开了门,他披着袄子,踌躇道:“咋啦?有啥事?”
说真的,他们夫妻俩对这个总是冷着脸的男人有种莫名的敬畏感,那感觉就和面对啥大领导一样,明明他也没干过啥摆谱的事儿。
施莲舟菲薄的唇抿了抿,启唇:“有没有卫生带?”
姚满仓愣了愣,像是没听明白似的,还抠了抠耳朵:“啥??”
施莲舟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他凝望着姚满仓,又重复了一遍:“卫生带。”
这三个字说的很慢,十分清晰,但任谁都能听出他冷感嗓音中夹杂着的恼火。
姚满仓一脸复杂地看了施莲舟一眼,才进屋吆喝了李凤英一声,不多时,李凤英拿着一卷质地粗糙的卫生纸出来了。
她把纸递过去,说道:“是你媳妇儿身上来了吧?喏,用这个吧,卷巴卷巴就能行,勤换着点,不会漏到裤子上。”
施莲舟接过,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这种纸韧性差,还不光滑,垫在那种地方能行吗?
他有些怀疑地道:“没有卫生带?”
李凤英唏嘘道:“咱们这小地方哪有那种精贵玩意儿?”
施莲舟抿着唇不说话了,道了声谢,拿着卫生纸卷转身就欲要回屋,李凤英蓦的想起什么,说道:“你媳妇儿给你在灶上温了饭!”
施莲舟步伐微顿,点了点头,回屋了。
李凤英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转头和姚满仓感慨道:“真是好男人啊。”
这年头,男人都好面子,哪个男人会舍下脸面去给老婆要“卫生带”这种东西?尤其是他还生了张那么俊的脸,说出这样的话,冲击感就更强烈了。
李凤英回屋,躺在床上,朝着自家男人道:“还真是城里人,都用卫生带,你啥时候也给我买一包用用?我听我妹说怪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