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益处便是这员外的虚名,以及见到五品以下的官员,不必下跪的权利。
不然,此时的吴祥还要跪地磕头,若是知县老爷心情不好,直接丢个签子先打上三十杀威棍,吴祥也得老老实实挨打。
而有了这个员外的虚名,这些都能免除。
听到田德禄的话之后,吴祥上前一步满是委屈的说道:“知县大老爷,小的状告那刘家村刘钱氏欠我四十六两白银不还。”
“昨夜我去索要,她的相公刘凌,还手持菜刀威胁我,要割了我的脑袋。”
“还请知县大老爷为小的主持公道!”
在大周,若是结了婚的女子,称呼的时候,都会在前面冠上她丈夫的姓,后面再加上自己的姓,至于名字,则是可有可无的。
甚至,死后子孙为其立碑的时候,也会这样立。
而吴祥口中的刘钱氏自然就是钱佳宁。
作为在魏县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才当上县令的田德禄,对吴祥和钱佳宁的事情也知道一二。
甚至,钱庭刚被贬谪到魏县的时候,他还去照例拜访过。
就事情来说,吴祥干的确实有些不地道,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一点确实无可厚非的。
再加上之前吴祥送了礼品,田德禄当即便呵斥道:“混账,欠钱的竟然还这么嚣张,去,给我把刘钱氏和那个叫刘凌的押上堂来!”
田德禄一声令下,当即便有两个衙役准备去一趟刘家村。
然而,就在这时,堂外确是有人高声说道:“不必去刘家村了,我这不已经来了嘛!”
因为衙役们的风评太差,动辄原告被告一起挨板子,所以一般人有了矛盾,大多都是自行解决。
而今日这里难得的升一回堂,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
刘凌也已经来到这里,在听到田德禄要去刘家村找他的时候,他当即便应声回答,并拉着钱佳宁的手,走到了县衙大堂之中。
吴招娣则听从他的叮嘱,抱着药包留在大堂之外,此时的她虽有些担心和恐惧,但却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能够应付这糟糕的局面。
眼见刘凌带着钱佳宁步入大堂,吴祥当即指着刘凌说道:“好小子,你竟敢送上门来。”
“知县大人,昨日他目无王法,嚣张无比,小的建议,先打他一百杀威棍再说。”
好家伙,刚见面便想要打刘凌一百棍子,若是照实打,刘凌怕是要被打成肉酱。
田德禄虽然有心偏袒吴祥一些,但也不至于当场将人打死,不过,按着惯例,他还是一拍惊堂木厉声呵斥道:“大胆刘凌,你老婆借钱不还不说,你竟然还敢拿刀威胁债主,来人啊,先打三十棍子,让他知道什么叫王法大如天!”
说着,田德禄便抽出一支签来就要扔下去。
只要签子落地,刘凌这顿板子是挨定了。
然而,就在这时,刘凌却突然高声说道:“且慢,田知县,今日咱们还是先谈私事,再谈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