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连云坊分舵之内,原本人声鼎沸的场景已经一去不返,此刻几十个赌客以及连云坊的侍从都围在一处赌桌之处。
一个刚进门的赌客,刚一入内就现了异样,平日里可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一般来说,一楼都是给散客玩儿的地方,这里赌的都不大,输赢不过几十两,偶尔上百两那都已经不知道是哪个傻子赌红眼了。
毕竟百两现银已经是平常人家,一年都赚不来的钱,对于寻常人来说已经很大了。
不过纵然如此,也不会吸引如此多人围观。
而豪客都是到二楼雅间有专门的人侍奉,更加不会出现围观之相。
“今儿这是怎么了?”那个刚进门的赌客往前挤了挤,但是没能如愿,垫了垫脚勉勉强强往里面观瞧,用手肘拐了拐旁边的一个人,想问个究竟。
“今天可不得了,听说里面的这人的赌法前所未见。”旁边那人同样垫着脚往里猛瞧,一边给这位新来的解释了一句。
“新赌法,啥意思?”刚进门的赌客皱着眉头,没明白到底啥意思。
“开,124,7点小,庄赢!!!”人群里面传来荷官的高声宣喝。
只不过在这围观的人听来,虽然庄赢了,可是这位荷官似乎说话带着颤音一般。
“一万两,继续压大!”里面又传来一个声音。
随后便是一阵的抽气声,以及小声窃窃私语。
刚进门的这位赌客太好奇了,刚才那盘不知道是堵得多大,不过一万两啊,这可是他从未见过的巨大赌注,莫说见过了,听都没听过呢。
剧烈的好奇心驱使这人猛的往里面挤,好在他身形瘦弱,在这种场合下反而成了优势,三挤两挤,真叫他挤了进去。
只不过最里面一层确实难以再进一步,人挨人人挤人,毫无空隙,只要蹲下身子,探出了半个头。
桌前是三个人坐着,桌对面一个荷官,不过这荷官明显额头见汗,正在用一块干净的绢布擦拭。
“是他!”这人他见过,这位荷官是连云坊的头牌荷官,一般不出手,只有遇到赌技高之人来到连云坊的时候,他才会出面解决。
好久没见过这位出手了,更未见过能让他紧张流汗的场面。
骰钟被这位席荷官拿起,左右摇晃一番,重重的扣在桌上。
“买定离手!”照例吆喝一声,停顿了数个呼吸。
“开!234,9点小,庄赢!!!”那荷官明显长出了一口气,这盘还是他赢了。
不过他的眼睛盯着眼前坐在正中的这位年轻人,眼神之中不知是期待,还是恐惧,恐怕后者还多些。
“两万,压大!”中间那年轻人轻轻的四个字,却让荷官瞪大了双眼,呼吸困难。
围观的人更是出一阵惊呼。
这位好不容易挤进来的赌客好像看出点儿眉目了。
赶紧今天桌前这几个人,只压大,而且看情形,一把比一把压的多,翻倍式的递增。
这还了得,难怪外面那人告诉他,今天的赌局不同寻常。
“客官,八连开小,客官不重新考虑一下么?”连云坊的席荷官稳了稳心神,尽量平静的说道。
老实说,万两现银对于叱咤赌坛多年的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今天这三人与寻常赌客大有不同。
他们从进来开始,就一直输,但是每输一次,下一把便会将赌注翻倍,而且一直压大。
这种人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种种怀疑猜测,让席荷官心理压力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