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也就剩下不到一百两银子的身家。
这还是受封答应的时候家里人陆陆续续给她托人带了近二百两银子的缘故。
和徐答应拉了两句闲篇,严绮云便找了个借口回自己房间去了。
实在是聊不到一块儿去。
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拉着她谈备孕的事情,这场景让还没怎么被这个时代同化的严绮云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而八卦的话,两人不相熟的情况下那可不敢乱开口,这可是规矩森严的清朝紫禁城,不是三百年后那个买票就能去看的故宫。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严绮云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韶心,韶月怎么还没回来?”严绮云有些担忧。
如今完全由她管辖的手底下人就是韶心韶月两个宫女,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自己人。
今日韶月出门是去针线房拿做好的新衣裳,宫嫔们的年例一般在年前会发,方便各宫主儿用新布料做两身时新衣裳,再加上年节免不了要走礼也是花销。
小一月前,她们就送了料子去针线房,不过足足到了这年尾除夕宴前的最后一天才差了人叫她们去拿。
“我去大门口迎一迎韶月?”韶心也有些担心。
“算了,再等等吧,别再把你冻着了。”
宫女们衣裳单薄,还是跟着她这种冷灶主子,严绮云倒不介意借自己的披风暖袖给她们,但是这对她们来说是祸非福。
宫女在穿戴上虽然是主子赏的基本都能穿,但是你若穿的堪比主子,那就打眼了,如果跟的主子再不得宠,那就有的是人使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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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迟约莫晚上八点就会落钥,落钥了可不能在宫里随意行走,所以随着天色渐暗,主仆两个都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好在最后并未拖到落钥的时间,差不多六点左右韶心就回来了,手里还捧着做好的新衣裳。
一身雪青色的菊纹旗装,一双同料子做的高底鞋,一身淡粉色绣芙蓉纹的旗装还有一件带白色兔毛边边的浅蓝色填棉马甲和一个纯白色兔毛手袖。
答应份例里面的料子每年有彭锻、云锻、衣素锻、宫绸、潞绸、纱、绫、纺丝各一匹。
听着不少,但是这可是一年四季的料子,一匹布最多做两身衣裳,更何况还不是所有料子都适合做衣裳的主料。
而她做马甲和手袖用的兔毛还是荣嫔之前给的赏赐,相较于貂皮狐皮来说,兔皮的价值并不高,也就只有颜色干净纯粹的才会采选到宫里皮库。
但就算是这样,她的份例里面也是一张都没有。
所以说,在后宫这种名利场中的名利场,那真的是有各种各样的缘由“逼人上进”。
严绮云也没让她们在门口久待,赶紧把人叫了进来。
“辛苦你了,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奴才去的时候针线房正忙,等了一阵。”韶月也没抱怨什么。
她们做宫女的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抱怨改变不了现状,还会给主子留下不好的印象,换了些脾气不好的主子,那是要吃苦头的。
“银钱也没使出去,锻库和皮库那边今天都忙得团团转,棉花和皮毛都没买到。”韶月把严绮云给她买东西的银子递还,说道。
严绮云接了银子,见韶月还要继续说,便赶紧说道:“你用了膳没有,我让韶心给你留了些吃食,在炭盆上边的架子上温着,你饿的话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谢主子仁慈!”韶月行了个礼后,便接过韶心递给她的饭,去角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宫里宫规森严,错过了饭点就连严绮云都拿不到吃食,就更遑论她这种小宫女了。
严绮云避开两个宫女叹了口气。
这以后的日子,且有的磨,偏她重活一场,也没勇气了结自己。
而且。。。她重生在原主身上,虽然没什么感谢且要报答对方的想法,但也没有害她全家老小的意思,清宫里妃嫔自戕可是大罪,是真的会祸及家人的。
这三十两银子严绮云也没有自己收起来,而是找了个能上锁的小匣子锁起来放在书房的一个抽屉里。
当然,原主的存款大头和系统奖励都被严绮云在随身空间收着,就算康熙派人来抄宫都找不到。